“你们就是一群畜生,什么也不说就来踩踏我们田地,还打伤我们的人。”
“对,对“其他人附和道。
“信不信我们去报官?”
“报官?“那人冷哼一声,“围了他们。”,说完,跟他一起来的人,立刻行动。
“你们要干什么?”,村民惶恐不已。
头领直接命人把说话的人提溜出来,又给了旁边人一个眼神,前两棒从他的腋下架住他,后两棒直接打向他的后腿,人重重地跪了下去,但还是不停地叫嚷着,旁边人拿绳束住他的双手和双脚,本想封着他的嘴,却被头领制止了。
头领下马,拿出刀,村民以为是要杀了他,吓得闭上了眼,突然划破空气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惨叫,村民睁开眼,只见那人手拿鞭子不停抽打后背,痛苦的哀叫着,一脚踹下,人躺在地上,被踩着头,使劲的抽打,衣服上已显出血迹,人好像晕了,没声了,现场静的只剩下抽打声。
头领终于停了手,一只脚踩在那人的后脑勺,对着村民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前年可是说好的,每户十五石米度过灾年,有粮的还粮,否则就用你们的田地来偿还。”
“十五石粮食?”隆议村的农民带着疑问和震惊的语气大声说着。
“不是十石粮食吗?”其他人说着。
“我们就收到十石粮,那五石粮哪来的。”
那人:“五石是利息,在签约的时候就已经写了,白纸黑字上写得清清楚楚”说罢,便拿出了那张契约。
“什么!”这番话引得众人面面相觑。
村民上前要细看那张契约,周围人立刻挡住。
“一个人过来看。”
村民推了一个识字的人来,仔细看后:“一定是山里边的那些人搞的鬼,那年是他们当家,也是他们签的约。”
所谓山里人是指生活在关山的人,隆议村别看是个村,可他的范围却很大,村里的人要么生活在山中,要么生活在由关江(严格来说在隆议村算作河,只不过在下游因其它河流的汇入才勉强算作江,最后通过丹城县进入下允江)穿过的平原,关江从名字便可得出,是从关山流下来。
平原地势平坦,又靠近关江,产粮较多,山里有木材,野兽,药材等许多可用的。两方人互有索取,用粮食换肉,或药材等。
但总归是山中的人需求少,肉也可果腹,对粮食不太需要,可平原的人却很需要山中的木材,药材,又因平原人多,自然也是他们做主,管着隆议这个的地方,强烈要求平原人可进入山里,而山中人自然是不愿,这会影响他们对关山的控制权。
两方人因这事甚至还打了起来,闹出过不少人命。山里的的人多吃肉,人虽少,却壮实,平原人多,可大多没他们壮。两方各有优势,于是便僵持下来,谁也占不到便宜,实在没办法,想了个折中之处:轮流当家,这样也只是勉强维持,平常还是有摩擦的。
而前几年关河发大水把平原人的庄稼都给淹了,不得已只好向丹城县的豪门贵族借粮,以过灾年,而那年就是山里人当家,找的人,签的约,当时平原人想看,但山中人就是不给看,迫于灾情紧急,只得被迫答应。再多说一句,李俱卫是山里人,许自用是平原人。
那人带着威胁的语气:“这我管不了,今天来算是给你们一个准备的时间,五天后可是最后的期限,如果不想卖地也行,那就卖人····”说着还拔刀吓唬。
众人看着他这般动作,吓得连连后退,待到安全位置又开始议论纷纷。
“另外。”那人说到这停了一下,众人立刻停止议论,纷纷看向了他,“没有粮食的话,也可用药材,木材,野兽的外衣也可还债“说完跨上马,起身要走。
“停!你们这些外人打完了人就想走,当我们隆议村人好欺负”这时,村民空前的团结,手里即使是把锄头也敢上前拦住那些人。
在隆议村,村民内斗是常有的事,可若有外人来欺负他们,就会暂时放弃恩怨,互相保护。
鞭打村民的那个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瞧见这阵仗,顿时慌了,但又不肯失面子,强硬说道:“怎么着!想打人?能挨得住我手里的鞭子吗?”
村民没说话,瞪着他,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毕竟是村民人多,他们人少,眼见村民步步紧逼,终于服软了,扔了一两银子,“这些钱够买一头畜生了。”
但这动作和语气实在太看不起人了,村民还是不依不饶,那人下马捡起银子,恭恭敬敬弯下腰放在被打伤的那个人身旁,然后赶紧骑上马拉开一段距离。
或许是为了找回面子,“关心关心你们的田吧!还有心思管别人。”,说完立刻骑马跑开。
众人安顿了受伤的那个人,又回想起那头领说的药材,木材,已经认定是山里人干的事,因为这些东西山里多,立刻由惊恐转换为愤怒,矛头直指关山那帮人。
“刚才那队人,是干什么的,看着也不像兵,也不像县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拿着刀棒,还骑的那么快“李俱卫歪着头看向身后那队骑着马的人。
“我也不太明白。”许自用也歪着头看着,却感觉有些面熟。
“不好。”一个可怕感觉直插许自用的脑袋
“我们要快些走了。”许自用露出不安的表情。
“怎么了。”李俱卫颇感疑惑。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到了村里就会明白。”说罢许自用拉着李俱卫的胳膊跑了起来。
“哎哎哎,不用拉我,我自己会跑……”
到了隆议村外。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田里的秧苗都凌乱不堪”,李俱卫惊慌的说道。顺着李俱卫的目光看去,原本平整的土壤有着很明显的马蹄印,秧苗横七竖八地散在田地里,举目望去大片田地都是这种情况。
“果然,他们还是干这件事了。”许自用痛心疾首道。
“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来晚吗?”许自用看着田里的秧苗,眼神中尽是心痛。
“你是说约定好一起去参加县考,我在村外等你,你来晚这事吗?”
“对,当时有一伙人来到村里不由分说,就开始打砸,我刚想上前理论,就被我爹拉住了。”许自用压制着心中的愤怒。
“我爹让我快走,说别耽搁正事,不得已我只好走了”
“他们搞的动静那么大你就不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山里的,平时没什么要紧的事,都不进村里。”
“那倒也是。”
说罢,二人感觉事情不简单,赶忙去村中。
“怎么人这么少。”许自用看着寥寥无几的人群,这和平时是完全不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