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总不能不顾女孩儿家的羞涩,赖到那儿吧!
于是在怨叹之余,只好每日坐在自己的帐中,盼着夫人回来为自己做主。
今儿天气好,两姐妹依靠在帐前,正一个描红刺绣、一个闲磕瓜子。时不时的,还要望望公子帐里的动静。
临近中午。
帐外忽然一阵整齐的铁靴声响起!
姐妹偷偷撩开帘子一看——
只见参军上官昀、飞虎军统领鹿铭,率甲士押着车辆从帐前阔步通过!
走在队伍之末,还有几辆专乘家眷的牛车;在最后面那辆车里,隔着珠帘、隐约可见一位形姿窈窕的美貌女郎。
双姬的眸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女郎身上。
这明显是位富室的千金。其疲惫脸庞上即便毫无笑意,也难掩她天生的丽质、与书香气韵,这并非红粉锦衣就可随意雕饰出来的。
“这是谁家的女眷啊,怎么这么漂亮!”
碧姬惊叹道。
白姬也放下针线,向车子望了望。忽然一指车后、一个骑马的俊美少年说:“妹妹快看:车中那个女子、跟这位少年郎是不是极像?”
“是啊,……好像姐弟呢!”
“那不是好像,应该就是!”白姬非常肯定的说。
经这个一提醒,碧姬也觉恍然:“呃,还真是的呢,应该都是上官家的眷属吧!”
“以前只知道他有个女儿的,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儿子?”
“半路认的呗。”
“休胡说。有认来的儿子,跟亲骨肉一模一样的嘛!”
“还有个可能,就跟咱们公子差不多:生下来后两个一起养不了,就送一个给别人,然后等长大了,再让他认祖归宗!”
“还是胡说。上官参军家世代豪门,会养不了?”
“那你说怎么回事?”
“依我说……,或许有一点被你说着了:他不是养不了,而是生下来就多、灾、多、难,只好暂时寄养到寺庙或道观里,只等身高体壮了才敢接他回来还俗。”
碧姬白了姐姐一眼:“哈!——那还不是养不了?偏你说出来的就是理儿!”
白姬赶忙回过头哄她:“好好好,是你说的,你有理,好了吧?”
“本来嘛!”
碧姬娇俏的转过身去。眼望着骑马公子渐渐临近,忽然又问白姬:“阿姐你瞧啊:那小郎若跟咱们公子比,哪个更俊美些呢?”
白姬不假思索的一笑:“论俊雅、论白净,不相上下;可是论风度,一个花容月貌、美似娇娘,另一个则温文尔雅、是谦谦君子!”
碧姬一扯她的耳环、窃声笑道:“有见过动不动把人按倒身下的君子吗?——噢,我明白了:原来当初,是某人故意给他放水的吧!”
白姬瞬间粉面通红,羞涩的甩开她、娇声笑骂道:“那天中午,真该让公子摔死你这小浪蹄子!”
碧姬用手帕掩口一笑:“姐姐不用假正经!刚才看那位上官美人儿,俨然有妖物之魅、西施之颦、昭君之傲哦,……只恐怕她这一来,今后就没你什么事了吧!”
白姬一呆!
碧姬这时的脸色却“吧嗒”一沉,醋醋地向前一努嘴;白姬急一扭脸儿,循眸望去——
那部载着女郎的精致车子,此时正经过大帐前面;透过车窗可见,女郎正撩起珠帘、一瞬不瞬地望向李蓟。
这令二姬非常不爽!
尤其看她眼角眉梢的那点清涩,那抹流连,也不知是因为公子的品貌呢、还是他已经忘我的琴技,反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双姬现在、已萌生了浓浓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