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前,定会有人生疑,她这样的样貌,家中怎会有要喝酒的客。
但经过阿肆的治疗,加上她姣好的身段,说是家中有个男客也会有人信。
阿肆将钟苏寒放在床上,剥去她身上脏污、破损的衣物,用热水一点点的擦干净,再拿起用烈酒浸泡过的特制针线开始为钟苏寒进行缝合。
药丸应当只是增强人的体质,保人一时半会死不掉,剩下的还是需要他这个大夫来跟老天爷抢人。
……
大黑山的风吹得人脸颊生疼,钟苏寒迷茫的看着这里,她记得自己死了,为何会出现在大黑山的军营当中。
“校尉,愣在那边干什么,嫂子说要跳舞给我们看呢!”骆宽那个孩子高兴的对着自己叽叽喳喳,眼睛里亮着光,“我还从未见过嫂子跳舞呢。”
“就是,弟妹的舞蹈我还从未见过呢!”李云也从身后跑了上去,用力的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然后快速的向前跑。
他后面是梁进,他笑着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傻小子,你不会因为我们看了你媳妇跳舞就不高兴吧!”
原本漆黑一片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台子,台子四周燃着一盏盏被风吹不灭的灯笼,顶上也悬挂着许多的明灯,每盏灯之间都挂着青铜风铃,随着风的吹动发出叮铃铛的声响。
台子中央是穿着粉白衣物的娇柳儿,她笑颜如花,脑袋上戴着的是自己第一次买给她的发叉。
其实自己给她买过许多许多的头饰,可她总爱戴这一根。
“小军爷。”娇柳儿看向自己,“小军爷回去吧,我的舞,你不能看。”
“是……因为恨我吗?”钟苏寒一瞬间哽咽,眼泪汹涌,“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没想过你会死。 ”
原本准备看舞蹈的人,全部都转了过来。
钟苏寒看着他们,哭的越发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着歉。
“伍长,伍长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对不起,我把嫂子接到京都去了,她很喜欢那边,美景也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伍长你能不能原谅我。骆宽,骆宽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的校尉,你相信我,柳儿的死,真的我不是我想的……”
“校尉。”骆宽脸上没有半点怨恨,依旧是笑吟吟,“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
梁进也笑道:“傻小子,道什么歉,救你,伍长我丝毫不后悔。”
丝竹声响起,他们的样貌忽然间开始模糊,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钟苏寒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只得了娇柳儿的一句——
“回去吧小军爷,回去吧,他在等你。”
谁?谁在等我?钟苏寒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了穿着单薄的温钰白,他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寝衣,手上拿着一根簪子,正递给自己。
她愣愣的接过簪子,簪子是最为简单的材质,雕刻成了竹子的模样,“钰白……对不起钰白,我其实是喜欢你的,只是……对不起……”
总觉得,上一个世界她对不起的,太多太多了。
温钰白没有言语,只是笑着伸手放在她的发丝上面。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