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四处转悠打量的她停下了脚步,回忆道:“我小时候做错事情,阿姐骂我归骂我,但还是会温柔的为我上药,询问我疼不疼,他们两位大约也是如此吧。”
……
阿肆需要的药与固水一同被送了过来,临秋病的很严重,想要完完全全控制住,需要大量的药,他直接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制药,除了固水就连钟苏寒也不见。
这让钟苏寒生出了一些不安,可除了每日帮他研磨药材、煎煮他配好的药,什么也做不了,小孩这次的态度格外的强硬,硬闯的话……只怕是真的会很生气。
固水倒是心宽,捣鼓已经配置过的药能有什么危险,把他们拦在外面只是怕他们打扰到他,将煎熬好的药倒在碗里,送到门口敲了敲门,“小神医,药好了。”
“好。”阿肆并不见人,只是从门缝拿出一瓶药跟空碗出来,再把药拿进去,一如既往的嘱咐道:“喝一半,倒一半给他泡。”
“阿肆,你还好吗?”钟苏寒站在远处,不安的问道,“你还好吗?”
门后的人怔了怔,嘴角上扬了几分,“我没事,你安心。”
钟苏寒手指抽动,她真的很不安,非常非常的不安,当年温钰白也是这么骗自己的,明明身体差的要死,可每回都说无事,让自己安心。
鬼使神差的,她快步上前握住了门框,阻止了门缝的关闭,异香混着药香从里面飘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她十分熟悉的、该死的血腥味。
大脑空白了那么一瞬,等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强硬的打开了门,并且将阿肆推倒在桌子上,将他的衣物翻的凌乱不堪,露出了大腿内侧、手肘内侧以及其他容易放出血的地方的皮肤。
钟苏寒只觉得自己气的厉害,又心疼的厉害,闭眼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最后无力的将脑袋放在快要哭出来的阿肆肩膀上,双手撑在他身后的桌子上。
“你跟他一样,总骗我说没事,一点都不考虑我知道后的心情。”
“钟苏寒……”阿肆有些慌了。
“你在拿你的命,换临秋的命。”说罢,钟苏寒起身,对着他露出了一个难过的微笑,转身出去了。
她要,杀了临秋。
只要他死了,那么她的阿肆就不会死了。
然而她抽出一直随身携带的三棱玄铁短刀,刚迈出院子一步,就听见固水那个没用的东西在那边喊:“钟苏寒你去哪里!小神医晕过去了!”
她只能收回三棱玄铁刀,折返回去将躺在地上的阿肆抱起来放到床上去,让固水将四面窗户都打开了进行通风,里面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只怕是第一日开始就放血了。
怪不得,怪不得不让自己靠近,也不让自己看见他,是怕被看出端倪吧。
钟苏寒气的咬牙切齿, 又无可奈何,这人对临秋的内疚实在是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