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躺在草地上已经动弹不得的兔子、染满鲜血的自己的双手、愤怒的师父……
他听见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些话引来了师傅更加愤怒的斥责,甚至对方还动手打了自己。
脸颊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大哭声很快就引来了在厨房做饭的师娘,泪眼朦胧中他看见师娘的脸上也满是错愕,但是她仍然将浑身是兔子血的自己抱在怀里安慰。
“小阿肆最乖了,我们小阿肆最乖了……”
阿肆睁开眼睛,目光迷离的看着纱帐顶部,那只兔子最后是被埋了,还是被师娘做成了红烧兔子肉?
时间太久他已经想不清了,自己的那一天师父给自己定下了这将相伴他终生的规矩。
阿肆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疼缓解了不少,又闻到了鲜香的鱼汤味,从昨日开始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的他,肚子很快就叫了起来。
随着轻笑声响起,钟苏寒端着鱼汤走了进来,阿肆的脸很快就红了一阵子,见对方面纱拿了,眉头皱起。
钟苏寒赶在他要说教之前开口:“戴了一天一夜,我都快闷死了,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戴也没关系吧,透透气嘛。”
“有外人的时候记得戴上。”
阿肆说了两句便不说了,接过她递过来的鱼汤喝了一口,满嘴的鲜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这个好好喝,谁做的?别说是你做的,我不信。”
他还记得她的土豆丝烙饼,漆黑焦糊的完全不能入口,还险些坏了一口锅。
钟苏寒只能将我做的两个字咽下去,笑吟吟的表示是固水的妹妹固洝送来的,“她早上来找你了,希望你能去给老族长看看,说他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他的病我也听过一些,治不好了,哪怕是我出手,也只是让他再痛苦两年罢了。”
阿肆端着碗将鱼汤喝的干干净净,又拿起钟苏寒挑出刺的鱼慢慢吃了起来,鱼肉拆了骨刺,融入在汤中,比起孤单单的鱼汤更讨他的欢心。
痛苦两年啊……钟苏寒若有所思的看着阿肆,伸手擦掉他嘴角的汤渍放入自己的嘴中,鲜美的味道弥漫开来,一同进入她心底的还有带着药味的异香。
杀人如麻的救世主,与心黑手黑的拐点。
他们两个还真是相配。
阿肆被她的举动吓得心脏都停了一瞬,见人眼帘半垂,嘴角的笑意都带着明显的苦涩,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发丝。
“若是你希望,等一下我先去看看那老不死的。”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钟苏寒抬眸看着喝汤的小孩,轻笑出声,她家小孩真的是好可爱。
“我方才并非因为你不去救人而不开心,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阿肆不想救,就不救。”
说罢,伸手去揉他那柔顺的跟兔子毛一样的发丝。
阿肆金色的瞳孔有了一丝恼怒,拍开她的手,傲娇的哼了一声后将鱼汤喝完,心说这人可真有意思,听到自己说要去的时候明明是高兴的,嘴上却说着随自己。
好好的睡了一觉,又喝了好喝的鱼汤,阿肆觉得从未如此舒服过,下床洗漱了一下后,让钟苏寒拿上自己的药箱子就出了门。
门口守着的变了一拨人,河川依旧在里面,靠在树上正在树荫下面假寐。
阿肆冷笑一声,看着他们的眸子都带着寒冰,“喂,带我去找你们的族长。”
蹲着的一个人推搡了一下睡着了的河川,“老大,小神医说要去找族长,他是不是要给族长看病?”
河川一个机灵,早上固洝来找阿肆的时候他也看见了,钟苏寒安慰对方说会试一试的时候他并未放在心上。
那是神医阿肆!不是什么好哄的小孩,他说不救,那就是铁了心的不救。
现在小神医说要去看看族长?河川觉得自己还没睡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掐了一把小弟,小弟疼的惊呼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做梦,连忙上前殷勤的给人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