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绳索直接滑下去这个方法简单粗暴,却也十分的危险。
钟苏寒轻巧落地后将腰带从绳子上解下,低头看了几眼,眼神黯了黯。
腰带上面没有丝毫磨损,这不科学,也就是说她的想法没错,阿肆这么久都没因为这个装置出事情,是因为天道在出手帮忙。
“你是不是要吓死我!”双脚接触地面的安全感,阿肆今天才体会到,对着钟苏寒怒喊道:“想死别带着我啊!”
他的眼睛因为吹风跟吓的原因,红通通的还带着一点生理盐水,又因为声带还未发育起来,声音也有点软糯糯的。
这喊的就跟撒娇一样,像只无助害怕还得虚张声势的小狼崽一样,简直喊到了钟苏寒的心里。
她笑着去揉阿肆的脸颊,“你说的赶时间呀,我这办法速度不快吗?难道你不想早点回去听我说说我知道的事情?”
阿肆觉得自己又被拿捏了,气呼呼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将身上的背篓背背好,转身抬脚往一个方向走,“那还不快走!”
未成年的拐点可真好懂。
钟苏寒轻笑抬脚跟上他的脚步,一路上都不忘好奇的东看西看,这只冰晶兽背上生活的人们衣服布料普遍比较少。
男子上半身多半是只穿一条敞开的对襟,下半身是裤脚高高挽起的宽松裤子,裤头用花纹复杂的布条扎着。女子因为身体构造原因,不能穿的如此清凉,却也是露着腰肢与胳膊的。
她身上的衣服倒是与这边格格不入了。
集市人多,阿肆怕钟苏寒走丢了,到时候找人麻烦,直接抓住了人的手,粗糙的手掌心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老茧,摸着很不舒服。
钟苏寒感觉到他在抚摸自己手上的老茧,痒痒的,刚想开口,对方停了下来,转身仰头看着自己,目光之中的认真让她想起了卞博士,又想起了陛下。
“钟苏寒,这些年,你辛苦了。”
呼吸一顿,内心虽有波澜但不多,被两个拐点说过这句话的钟苏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另外一只手去揉他的脑袋。
“阿肆这些年也辛苦了。”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独自一个人居住在冰晶兽上,洗衣做饭、打理家中事物……想来这些年也没少吃苦。
这句话从未有人对他说过,阿肆心中微微泛起酸楚,耳朵尖也悄悄的红了,“快些走吧,买衣服的店就在前面。”
“好。”
阿肆手中的钱不多,虽说这边也能以物易物,但他更偏向把这些东西全部卖掉,再去买东西,于是他带钟苏寒去的是二手成衣小摊子。
到地方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钟苏寒,对方身上的衣服虽然怪,但是布料却是顶好的,来这边之前应当是个富贵人。
可一想,当年的富贵人又如何,现在她就是个吃白饭的,底气又稍许上来了些。
“你要是嫌弃这里,你就继续穿你的破衣服吧!”
少年带着羞涩的凶狠,惹人怜爱,钟苏寒笑着去掐他的脸颊,被躲开了,也不沮丧,蹲下就开始挑选自己能穿的衣服。
老板跟阿肆很熟悉,她在那边挑选,阿肆在一旁跟老板聊天。
钟苏寒有意多获取一些阿肆的信息,故意挑选的磨磨蹭蹭,从聊天内容来看,阿肆给老板的妻子看过病,貌似现在恢复的不是很好。
“没关系,我给你几贴药,每日三次煎服,吃个三两日就好了,五十。”
说着,阿肆从背篓里面拿出了一个药包递给老板,又看向在那边挑拣半天的钟苏寒,有些不耐烦。
“挑选好了没有。”
钟苏寒随意的拿了两件比划过的衣服给老板,然后就见老板从一旁放钱的篮子里面拿出了一些给了阿肆,随即笑道:“你这买东西还要老板倒给你钱。”
阿肆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然后就撞到了一座肉山。
肉山居高临下的看着瘦小的阿肆,直接抓过他的手将他拎起来,手上的劲很大,大的阿肆发出了疼痛的叫声。
“啊!”
大夫的手是命。
钟苏寒曾在老军医的口中听到过这句话,于是她想也没想快步上前,一只手搂着阿肆的腰,另外一只手抽刀对胖子的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