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阿肆的药很有效,还是天道暗搓搓的帮忙了,钟苏寒脚上的伤不到一个星期就能下地行走了。
阿肆将她脚上的纱布拆卸下来,伤口全部结疤,按压虽会疼痛,但不会撕裂了。
“你的体质真的很好,这么几天就完全好了。”
“那我能洗个澡吗?”钟苏寒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嫌弃,“我感觉我要馊了。”
“馊了正好丢下去给焦树当养分。”阿肆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我这边没女子穿的衣服,等下午天青靠近其他的巨兽了,我带你去买衣服。”
之前阿肆说过,其他巨兽的背上有其他部落存在,现在听他这句话的意思,这是有集市形成了?
钟苏寒一下子对集市好奇了起来,赤脚踩在青草地上,弯腰看着在那边收拾的阿肆,“那我能先在这边逛逛吗?”
她凑的近,阿肆的脸又红了起来,目光不小心瞥到了不该看的地方,比集市上的花娘小了一些,几乎平坦到没有,还有各种各样的伤疤。
让人心疼又让人面红耳赤。
他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起身丢下一句随便就匆忙躲回自己的小楼里面。
钟苏寒捂嘴笑了起来,阿肆害羞的反应简直跟小陛下一模一样,笑着笑着,她的眼神便落寞了下来。
她又开始,想卞博士了。
阿肆一口气跑回了二楼的窗户边上,将绷带、药碗粗暴的砸在桌面上,不悦的看向站在那边的女人,气呼呼的心情因为她脸上的表情而化为了疼。
因为炎热的天气,她把袖子挽到了小手臂之上,发丝被她扎成了一束绑在脑袋后面,赤着脚站在果树下面,看着那青涩的小果子。
明明脸上是带着笑意的,那笑意却无论如何都抵达不到眼底。
那个表情,阿肆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是痛的。
果树的叶子和将军府里,书房外面的果树叶子很像,上面都分布着油点,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是寄宿在上面一样。
钟苏寒想起了娇柳儿,刚刚搬进府里的时候,她兴奋的摘了那棵树上的叶子,跑来跟自己说着叶子有多么多么的好看。
随后,她又想起了韩霜简,那个看起来渣但实际比谁都长情的女孩。
“年纪大了,就爱回忆。”
钟苏寒嘴角勾动,伸手摘下一片叶子,挑了一棵树跃了上去,一只手放在脑后,另外一只手拿着叶子把玩,任由自己的脑海翻滚着这两世的记忆,然后在阿肆的呼唤中去吃饭。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阿肆的小楼。
小楼对阿肆来说就像是野兽的洞穴,他能接受别人进入自己的领地,但绝不允许别人进入自己的洞穴。
原本他也不想让钟苏寒进来,可一想这女的不知道要在这边住多久,一直在外面也不是个事情,纠结一番后还是下了决心,让她住到小楼里面来。
钟苏寒对小楼充满了好奇,一进来就东看西看。
和外表一样,这小楼纯木质结构,东西两面都开了门,分别通往后院与茅房。
进门是大堂,大堂供奉着扁鹊的画像,看样子这个世界大夫的祖师也是这位因为医闹丢了性命的大佬。
大堂右边是灶台和饭桌,吃饭在那边;左边是一个小房间,房门关着,里面是什么样的不得而知。
上二楼的楼梯在挂着扁鹊大佬画像的墙壁后面,狭窄而陡峭,她本想上去看看,但直接被阿肆握着手腕给拖走了。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乱走!”阿肆拽着她来到饭桌上,申明了一下自己的规矩:“在这个小楼里面,你只能在大堂跟饭厅,不许去二楼,不许去其他房间,如果违反我就……”
“把我赶下去?”钟苏寒端起饭碗,拿起筷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小阿肆舍不得把我赶下去,烧死在焦土之上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