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没有受过这些人的恩情对吗?”
在暝秋说了一个是后,钟苏寒扭头就跑,这么多人她打不过。
来的村民们都是那些半大小子的双亲,听自家孩子说钟苏寒有只兔子,便想过来借着自家小孩子被打了闹上一闹,好让她把兔子交出来杀了煮肉汤。
兵荒马乱的这些年,山上的猎物越发不好抓,地里的庄稼不是被铁蹄践踏就是干死、涝死,别说肉味了,就连寻常的米面都许久未吃到过半口。
见钟苏寒抱着兔子逃跑,一个个都急红了眼,拔腿就追,嘴里还叫嚷着。
暝秋趴在钟苏寒的肩膀上往后看,冷汗直冒,它觉得丧尸都没这帮人可怕,恨不得此刻给钟苏寒开个疾走,“阿寒,他们追上来了!”
“别怕,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抓去吃肉的,要吃也是我吃!”
“阿寒?!”
小兔子震惊,自家主人居然想吃了自己!她是不是不爱自己了!果然是把爱转移到那个卞修明身上了!
钟苏寒表示说笑的,然后跑的更加的快,她对这边不熟悉,胡乱跑着,忽然听到前方有喊打喊杀的声音,瞥了一眼后方追来的人,发现他们听到这声音扭头就跑。
她不可能跟着他们跑,只能往山上躲,悄悄的查看前方是个什么情况。
这一看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这是跑到战场边缘来了?难怪那群村民要跑,这一不小心就会被当成敌人直接砍了啊。
暝秋也是一吓,“我忘记跟你说了,那个村子处于战场的边缘处,这具身体的父亲死于战场,母亲被附近的流寇所杀。”
“原来如此。”了解了情况钟苏寒开始慢慢的往后退,在附近找了一个破庙暂时栖身。
她此刻又饿又累,生火后靠在墙壁上揉着肚子,这种身为人的感觉还真是许久未有过了,“暝秋,好饿,能不能弄点吃的来?”
然后她的身上出现了一块被咬过的饼子,那饼子外表焦黄酥脆,内里松软,隐隐约约带着一股小麦的香气,以及……她曾经在卞修明身上闻到过的那股异香。
钟苏寒抽动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鼻子里只剩下了小麦的香气,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二话不说拿起饼子就开始啃,吃急了还噎了两下,干脆寻了个破碗去外面舀了半碗山上的溪水。
冰凉的溪水就着饼子,是越吃越觉得凄凉。
破庙破碗,衣衫褴褛、鸡窝一样的头发,钟苏寒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像乞丐。
不过她现在也没精力悲秋伤春,裹紧了身上的破袄子,又将火生旺了一些,抱着暝秋迷迷糊糊的睡去,挨过今天,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