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苏寒是被冻醒的,此时天蒙蒙亮,显然是过了黎明,昨夜烧的旺旺的火堆只剩下了零星的炭火,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时间有些迷茫。
身为救世主,她竟然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应该是先去拯救世界还是填饱肚子,顿时哭笑不得。
“阿寒,你醒了?”暝秋伸懒腰打哈欠,又给她变出了一个小麦饼子,“你先凑合吃,这个世界我只能给你弄来这个。”
钟苏寒表示理解,这个世界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吃饱了把暝秋往自己怀里一塞,然后在它的指路下往镇子上走,在镇子口发现那边正在征兵。
长长的队伍里,不少是年轻力壮的少年郎,他们衣衫褴褛,脸上没有半分未为国效力的喜悦,只有视死如归。
钟苏寒觉得奇怪,只听暝秋开口说道:“仗打的太多了,这个镇子今天是这个国家的,明天是那个国家的,后天又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这些孩子多数是想着死前吃上最后一顿饱饭,才跑来参军的。”
说着说着,它灵光一闪,眼睛亮晶晶的,“阿寒,你也去参军吧!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他们不会对新入伍的士兵进行过多的检查。”
“然后呢?入伍后呢?”钟苏寒哭笑不得,“靠着战功一步步往上爬,然后以战止战?将周围小国家吞并,打服那些大国家,签订和平条约以结束乱象?”
暝秋一脸阿寒你简直是天才,用力的点了点自己的兔脑,眼睛比之前更加的闪亮。
钟苏寒更加哭笑不得了,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回看历史上的战乱时期,哪个不是以战止战,以统一结束战乱。
“十几个国家,始皇帝统一六国,那也才六国,你会不会太看得起我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抬脚往队伍的末端走去,大家都穿着灰扑扑、破破烂烂的棉袍,这幅身体还干瘪瘦小,嗓子也不如寻常少女那边清甜动人。
她笃定对方看不出男女。
天寒地冻的,一大清早就在这边做入伍登记,那登记者也是极为不耐烦,随便记下籍贯、年龄和名字,给了一块牌子就喊下一个,轮到钟苏寒这边的时候更是头也没抬一个。
登记过后就是去军医那边检查身体,主要是查看是否有传染病,搭个脉,简单的问诊过后就让过去领衣服和武器,然后就是在手背上烙下兵印。
暝秋本想用法术抵消掉钟苏寒的痛苦,但被拒绝了。
“这点疼都受不了,打什么仗。”钟苏寒笑了笑,将手递给手拿烙铁的士兵。
很快清冷的空气里就弥漫起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她咬牙死撑,抑制住自己抽回手的本能,将疼痛的喊声全部扼死在喉咙里面,鲜血沸腾后顺着手背往下滴落。
她这番表现让烫烙铁的士兵多看了几眼,心说这小兄弟可真能忍,前面几个比他年纪大的都疼的哭爹喊娘的。
终于,白雾消散,烙铁从被烧红的橘红色退变回铁色,这一关算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