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道人离去,李中举一等小混混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李中举扫了眼变成猪的杨三虎,心头砰砰直跳,“仙师真是厉害,竟将一個活生生的人变成畜生,这种手段,也只能是仙人才有啊……”
他提了提神,带着混混们去寻找下家,天黑之前,一定得完成仙师的任务,他可不想变成猪啊!
一众人离去。
顿时,院子里空落落的,只剩下杨父和变成猪的杨三虎。
杨父抱着那头黑猪,老泪纵横,哭着道:“儿啊,咱们得罪了仙人,为父该怎么办啊……”
黑猪挣扎着滚动,哼哧哼哧,似乎极为愤怒,可一句话却也说不出。
……
大日高悬,映照着山川江河。
四河镇距离遂阳县城不远,约莫十多里路,途径杨桥镇棺材铺时,陆关向掌柜的借了口棺材,将杨伯装了进去。
“到了,这就是四河镇。”
陆关望着眼前熟悉的镇子,街头萧索,行人极少,与曾经有些不同,不过他也并未在意。
铁匠铺老板他熟,打了个招呼,拿了把铁锹,陆关抱着棺材就上山了,很快便来到一处田地,这是杨伯家的地。
“杨伯,你累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投个好胎,希望下辈子不要再这么累了。”
陆关挖好坟,将杨伯安置好,擦了擦汗,然后拿出写好的墓牌插入土里,上面写着“四河镇杨伯之墓”。
他不知道杨伯的名字,也没有条件为杨伯立石碑,刻墓志铭,只能如此将就,希望杨伯可以理解。
“杨伯,走好。”
随后,陆关带着祝九下山,想去看看镇长,去看看师傅方大嘴的家人,还有一些街坊邻居们,可想了想,最终还是取消了打算。
自己兜里一文钱都没有,去看人总得带点东西吧,不然倒像个蹭饭的。
“宰了那几个狗贼就该搜刮一顿的。”
陆关无奈,当时怒上心头,杀红了眼,并没有想这么多。
这时,一個穿着黑白袍的道人从眼前走过,朝着远处走出,此人与镇上村民的气质截然不同,一眼就能记住。
陆关一愣,镇上什么时候来了個道士,是谁家做法事吗?
“听说没,仙师发威了,三虎不听话,被打的半身不遂。”
“胡说,打的分明是三虎他爹!”
“你们都错了,三虎和他爹都吃了苦头,而且被变成了两头猪!”
巷口站着三個妇女,低头嗑着瓜子,议论纷纷。
“王婶儿,你方才说什么,三虎叔被人欺负了?”陆关跑上去询问。
杨三虎是个直人,心地也善良,爷爷走的时候,对方还带来些粮食,帮忙下葬,是个厚道人,陆关都记在心里。
王婶看着来人,一愣,旋即惊讶道:“关儿哥,你还活着啊!”
九嶷山的事早就传开了,镇上去了好多汉子,都没能回来。
听说是那山里有妖怪,吃了一百多个人呢,搞得人心惶惶。
这些日子,镇上没一個人再敢进那山。
陆关挠着头笑道:“是我啊王婶,我能活着回来的确是不容易。”
“哎,好孩子,都过去了……”王婶叹了口气安慰道。
“是啊是啊,阿关还没吃吧,去我家里吧。”
“去我家,婶做的菜好吃,给你补补身子,哎……你说你来就来,怎么还买了头猪呢,发财了?”
三個妇女看到祝九,神色一亮,咽了口唾沫,纷纷抢着要带陆关回家。
祝九早就察觉到了三人目光,甩着尾巴,挺胸抬头,心中自豪:“爷的魅力还是这么大,可惜啊,爷的心早有归属……”
陆关看他们都快要打起来了,忙拉着不情愿的祝九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