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敌人已接近城墙!”
“准备弓箭,石块!”,司受立即下令。如计划一样,死守城墙。
第一轮的进攻被轻松瓦解,敌人仿佛不要命一样往城墙上架梯直冲,毫不畏惧,俨然一副送死的姿态。
司受察觉到了不对劲,命令士兵停止射箭。
他探头往城下望去,仔细一看,全都是手无寸铁的宁国百姓。
“这帮蛮狗!”司受恶狠狠地咒骂。
他已经想到这五万大军是哪里来的了。敌人趁着大宗师弓弩的掩护,把俘虏的宁国百姓送到先锋位置。
城墙下清一色的全是壮男丁,想必是以屠城为要挟,让失地的男丁来送死,消耗箭矢。攻城可能活,有人退却家人一定死绝。
副将此时也看清楚了来人,“将军,都是宁国百姓。”
“你要我放他们进来?”司受瞥了一眼副将。
“属下不敢!”,副将心中是有想法,不过他知道一切将军自有判断,不能因为善良延误战机。
“难民中如果混入蛮族人与敌军内外应和城门必失守!”
司受深深地望了一眼远处蛮族大营,眼中恨意滔天。
“凡靠近城门者,不论宁蛮,统统射杀!”
“若有人自称宁国之人,不需理会,不可手下留情!”
“得令!”,士兵们收到命令,继续一个个搭弓射箭。
司受不能在援军到来之前丢了西固城,最后看了一眼城下的百姓,他立马搭弓射箭,和将士们一起阻拦敌军。
一连三天三夜,司受与将士们一刻不敢停歇。箭矢用光,石头也用光了,他们就在城头阻击,把敌人一个个打落。
将士们各个筋疲力尽,护城河也被尸体堵塞,城墙下的尸体就如同阶梯一般。
终于在第三天夜里杀完了敌人的敢死队。到底还是百姓,将士们并未有过多折损。
只不过饶是司受这般大宗师都身心俱疲,普通的将士已经在靠心中的信念苦苦支撑。
“将军,水。”
副将提来水桶。
“兵士们有水和干粮嘛?”
“末将已派人送去食物清水。”
听完司受才接过了水瓢。
“现在什么时辰?”
副将回话:“启禀将军,已过子时。”
“朝廷的援军怎么还未到?”
“许是慢了一两个时辰。”
司受望着南岭方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喃喃自语道:“希望不是最坏的情况。”
“爹!”
一声呼唤,打乱了司受的思绪。
“澈儿!你怎么来了?”
司澈望着老爹铠甲上的血渍,头发上的干成一团的血痂,不禁为父亲担忧。
“爹,孩儿幸不辱命,百姓已经尽数撤离。今晚将士的家属也将撤离。”
“好好好。”
司受拉过司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你经脉紊乱,受伤了吗?”
“孩儿练功出了点小问题,已无大碍。”
听到只是练功受了点伤,司受悬着的心终于被放下。
“爹,你没受伤吧?”
“本将军怎么可能受伤。”
听到父亲没事,司澈同样松了一口气,他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之前司受出征从未有过。
夜里在完成疏散任务后,司澈怎么都睡不着,这才借着复命的机会上城墙看看父亲。
“爹,今天就让我在这陪您一晚,等援军来我知道您又要出征了,娘和琴琴也都很想您。”
“琴琴这几天在家乖嘛?”
“她啊,一天天就鼓捣她的秘密基地,倒是帮娘还干点活。”
听完司受脸上终于浮现三天来第一次笑意。
“和你一样,小时候都爱搞点乱七八糟的。”
“那您是答应了?”
“就今晚,明天就回去陪你娘。”
“得令!嘿嘿。”
看着司澈,司受这两天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
“今晚援军就要到了可没有休息的份,和爹去巡视!你吃了吗?”
司澈摸摸瘪瘪的肚皮,嘿嘿一笑。
“吃吧,只有锅盔清水。”,司受顺手递给司澈一个锅盔。
司澈接过锅盔,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就和司受一起巡逻城墙。
下了城楼,来到城墙上,司澈低头看了一眼城下,差点把刚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