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安赤脚环抱着自己,坐在沙发上。
天已经黑了,她没有开灯,酒店偌大的落地窗映射出城市的灯光,还有自己形单影只的身影。
萧晓打来视频,“令安你知道吗,陆易成我们公司的新总裁了。”
在接起视频的前一秒钟,江令安还在看微博热搜,“陆氏集团总裁病逝”。
“听说陆易是在苏城出生的,你说他爸怎么这么不是个东西,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都不让他回家。”萧晓说话总是风风火火。
江令安的确没怎么听过陆易说回家的事,她知道他在二环附近有一套平层,大部分时间他都住在那里。
萧晓义愤填膺地讲完八卦以后才开始问,“安安你那里怎么黑不隆冬的,你在哪不在家吗?”
江令安把灯打开,酒店装修简约却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她一五一十地和萧晓讲了最近的故事,萧晓连吐几个我靠。
她平复下来以后说,“令安,他这种人玩惯了,你尽量不要投入太多感情。”
感情?江令安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睛,含情又好像拒人千里。
从她借着酒意踮脚一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掉进去了。
萧晓下个月过生日,定在一家酒吧。
和江令安不同,萧晓说话风风火火,做人很讲义气,身边总是吵吵闹闹,朋友很多。
江令安去的时候包厢里大部分人已经都在了,她推门进去,其中一个女生扭过头去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萧晓把她拉到一边,“对不起安安,我今天真的只叫了部门的几个同事,我知道他们会带朋友,真的没想到竟然是夏瑶和陈桐宇。”
夏瑶的男朋友的陈桐宇,是江令安大学时候的初恋男友,当年三个人在大学上演了一场人尽皆知的三角恋。
“没事的。”江令安不愿意再和他们纠缠,安慰地拍了拍萧晓的肩。
萧晓今天穿了一调浅紫色的低胸礼服裙,外面披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整个人看起来灵动娇俏。
切蛋糕以后开始抓手指、扔骰子,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熟起来了,酒场上江令安从不扫人兴,大家跟着萧晓一起“安安”“安安”地叫。
几轮游戏过后江令安有些头晕,借着去洗手间在楼梯间抽烟清醒一下。
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易的衬衫被扯得半开,女人蛇一样缠在他身上,裙子半撩,吻得火辣。
她认出了那个女人的脸,某社交软件上的一个百万粉丝的网红。
江令安虽然听过不少陆易的花边新闻,亲眼看到还是觉得有点讽刺。
她把剩下的半截烟用高跟鞋捻灭,低声骂了句,“草”。
这一晚上真晦气。
陆易推开缠在身上的女人,侧头看向出口处,江令安一袭黑色长裙,背影清瘦。
她回到包厢里加入还在火热的游戏,不知不觉酒越喝越多。
几个人换着坐,夏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
“哎呀。”她佯装不小心地倒了半瓶酒在江令安的裙子上。
“夏瑶!”萧晓第一时间冲上前,“你别给脸不要脸。”
“萧晓!”陈桐宇厉声而起,“你怎么说话的!”
江令安只剩三分清醒,实在没力气看这对奸夫淫妇上演你情我爱的戏码。
她推门而出。
夏瑶紧随其后。
“哟,你看起来过得也不怎么样嘛。”刚刚没浇完的半瓶酒顺头而下。
“听说你在id-x当陪酒?给别人当小三挣不少吧。”夏瑶镶钻的长指甲戳着江令安的肩膀,步步紧逼。
江令安没能留住最后一分理智,挥起手要打人。
“江令安!”不远处传来陈桐宇的呵斥。
“你还要这样吗?你难道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吗?”陈桐宇抓住她挥起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