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日子,一睁开眼,或者就要和父亲下地苦耕,或者就要在教头师傅们的鞭子下苦练武艺,从前总是想,若是这样一觉不醒该多好啊,若是不醒,便不用这般辛苦了,可是今日,我却想,若是早一些醒来该有多好啊,那样便能早些见到你了,就不必痴醉于梦境中那个幻影的你了,”梁如瀚说。
“若是你能识字,那生在黎朝,一定是个名垂千古的诗人。”卢忆荪说。
“何苦要名垂千古,我这一生中只要有过此刻便足矣了。”梁如瀚说着,又要和卢忆荪亲热着。
两人又在床榻间亲昵了许久,月娇便来敲门了。
“姐姐,甘缪要出宫了。”月娇说道。
是卢忆荪安排的甘缪今日将梁如瀚悄悄带出宫去。
“我就要走了,”梁如瀚说着,从一侧轻轻将被褥掀开,又连忙给卢忆荪盖上,“你保重。”
“梁大哥,”卢忆荪说道,“一切小心,尽力便好,不必过分勉强。”
“好,我明白,”梁如瀚说,“放心吧,你梁大哥的身手好得很,你我一定会有再相见的那一天。”
梁如瀚穿上干净的衣裤,正要推门而出的时候,卢忆荪穿着寝衣,搂住了梁如瀚的腰。
“不送。”梁如瀚说着,便由月娇引着,从鸣鸾阁太监们出入的角门,和甘缪一起出宫去了。
卢忆荪在寝殿用过早膳,谁知刚要起身,去看望卢玉姜,便听到灵笳进来回禀,
“夫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让你这般惊慌,腮上的胭脂都褪色了。”卢忆荪问道。
“五皇子病危,太医院众人都在馆娃宫呢,陛下听闻,也连忙赶了过去。”
“病危?五皇子一向康健,为何会病危呢?”
“听说是五皇子昨日在书房写字,不知怎的,到了夜间便发了高烧,呼吸短促,情况甚是危急。”
“写字?”卢忆荪问道。
“姐姐,那五皇子所用的文房四宝,可都是您相赠的啊。”月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