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掌门驾驶马车在夜路狂奔,一个打盹的功夫就创了个人。
这人先是被第一头马撞飞在中间,随后马蹄没有停下,继续前冲,于是两匹马又把这人在车夹在中间向前拖行了一段。最后这人躺在地上,被马车下暗藏的铁机关砸晕。由于重力,他向后翻滚,卷到了大片的铁钉上,已经面目全非。
“死了?”贯掌门摸了摸那人的脉:“纵然我有起死回生之术,怕也神仙难救,这小子是谁啊,大半夜的走瞎路,这不是找创吗?”
贯掌门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拿出药水来,对着南宫促种的后脑勺和脖子一顿擦捋,又接上了骨头,割开胳膊皮,朝着碎裂的地方洒上药粉一糊,那骨头看起来就十分完整。他再用金玉屑敷在伤口处,以内力催化,又以其强大的隐典派古道灵力赋予药膏强大的分解聚合之能,所以仅仅是半个时辰,就让那人药到伤消。
贯掌门叹息:“你死则死矣!我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一个堂堂的掌门把你给创了!多委屈啊!”
说着他又在促种身上消了尘,带去自家的分子,这才放心的送一口气:“我看你这公子哥衣衫正常,也算是过了几年太平日子,改日好好超度!”
瀑布如雨倾斜不止,激扬石上,云气蒸腾成雾,有鹰扬虎啸,无风无月,人马都惊骇。
“黄昏时我看这里还是绿洲,一派苍翠,风景相当好,夜色一来,只觉这地方好猛恶啊!南宫家的人,就是在这地方驻扎吗?”贯掌门颤颤巍巍的,将袖中的萤火之光拿出来,绕身而飞,可辨出路径,踩石而上,脚底板疼痛不止,不多时才到了这飞瀑中央。
“南宫家的人,也不来接我,我是道门来使!”贯掌门叹息。
正说着,就见南宫众人急急忙忙的,不知道是急于找寻什么。
“你可曾见……一个身不满五尺的矮个子,衣衫华丽,吃的滚圆肥胖,”贯掌门正惊呆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刚刚撞上的人,正符合描述。
“那人是谁?”
“是促种少爷,南宫家的夫人们最疼爱的一个,找不回他来,我们都要吃棍棒的,严重的还要挖眼睛啊。”那家丁已经跑的浑身是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他刚要走,忽然一把扯住贯掌门:“哎,你是谁啊?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我”贯掌门正在支支吾吾,琢磨该怎么面对南宫家,脑门上排出一层细汗。
“走吧,走吧。”那家丁一把摘下旗子来:“原来你是道门使节,早知如此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快跟我走一趟,派去接你的人还没动身呢!”
贯掌门知道,那条撞死南宫促种的路,是这百里大漠的唯一出路,一朝不慎,被那迎接他的人撞见,多半是要完了。
于是佯说:“我已在这里有半日了!遇上好些个厉诡缠身,好悬没给我害死!”贯掌门走了个来回:“别废话,叫你家主子出来!我有要事相商。”
那家丁将他引到一处瀑布之下,这里有两个简单的茶桌,芳香氤氲,似乎是女子的香气。贯掌门正襟危坐,并不多看,不多时只觉头脑昏沉。
正在发呆的片刻,是南宫长剑带人到了。贯掌门慌忙起身:“今日真是祸事,险些被半路冒出来的厉诡害死。”
“有失远迎,还望赎罪,这里一团烂糟,我家的促种小儿不见了,这位使节,于路上可曾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