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时候,徐志军离开龙海县后,两人就没了什么交际,所以叶炳文并没有对他背景做过具体了解。
可是。
徐志军一路高升,直到南方某大省副省长的位置后才退休。
这样的人,明明在龙海县沾了一屁股屎,却在仕途上稳步前进,要说没人保,鬼都不信。
所以,徐志军百分之百是有背景有靠山的。
外界都在传言是他岳父,可这人究竟什么位置,在不在江北省内,没有人知道。
这需要叶炳文进一步的摸索和调查。
熄了火的普桑车内,没有暖气空调,加上后半夜来临,真能将人给冻成孙子。
叶炳文裹着的两层棉衣都不管用了,他开始有些担心拆线的伤口,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焦急等待着。
眼瞅着渐渐接近凌晨,终于,两道刺眼的车灯从远处而来。
片刻后,停在了家属院门口,正是县长的那辆公车。
约莫十分钟后,家属院内有一户亮起了灯,没多久,县长徐志军戴着棉帽的身影出现了。
在漆黑的夜色下,钻进了车后座,公车扬长而去。
等一切都恢复平静,叶炳文才从普桑车内下来,跺了跺脚,驱逐一下身上的寒意,扭身径直进入了一中教师家属院。
当来到徐志军刚才进入的那户小院门前,里面还亮着白炽灯,透过院门门缝看了下,什么都看不到。
周遭一片沉寂,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哄孩子的声音,这让叶炳文不由得心头一紧。
徐志军在龙海县做了五年县长,可从没听说他带家属过来。
一念至此,叶炳文迅速抬手敲响了院子铁门。
当当当——
当当当——
声音很是急促,院内哄孩子的声音忽地停下,不多时,一阵悉悉索索脚步声传来。
“谁啊?”
隔着铁门,是一名女人的声音。
“周春艳?”
叶炳文冷着脸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下一秒,门内的声音就沉默了。
“开门!”
这一个短暂的反应,几乎肯定了叶炳文的猜测,里面的女人百分之百就是周春艳,那个三年前从县政府办公室辞职的文秘。
“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充满警惕。
“我让你开门。”
叶炳文冷冷沉声道:“市公安局的,再不开门我撞了啊。”
他哪里敢去撞门,伤口今天刚刚拆线,不过是故意用心理战术恐吓对方。
果然。
墙内马上有了动静,伴随着一阵拔掉插销的声音后,铁门打开了。
就见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少妇,穿着厚厚睡衣,神色忐忑的看向叶炳文,又警惕的看了看门外左右两边。
当发现只有叶炳文一个人时,吓得快速将上身往回一缩,说了句:“你不是公安局的。”后,作势就准备关上铁门。
几乎同时,叶炳文快速一脚伸出,死死挡住了要关闭的铁门。
纵使有伤在身,女人的力量还是太弱,铁门被叶炳文轻松推开。
因为没有穿公安制服,又是一个人,而且深更半夜,这可给女人吓坏了,一边后退,一边呼吸急促的说着。
“你……你到底是谁?你……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喊什么?大晚上的,你想喊多少人过来?”
进了院,叶炳文随手带上铁门,冷冷地说着:“是想告诉周围的街坊邻里,徐县长刚刚从你这儿走吗?”
“……”
听到这话,惊恐的女人当场怔住。
“周春艳?”
干了一辈子的警察,极强的侦查和推理能力,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叶炳文黑着脸,抬腿就径直朝着正屋门而去:“可以啊,三年前从县政府办公室离职,谁能想到是被徐志军金窝藏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