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这种东西,谁掌握节奏很重要。
赵强这会儿就很想骂娘,很想用枪口抵着叶炳文的嘴脸搂上一梭子子弹。
他本以为经历了上次105国道那一场枪战,亲爹叶正刚都被自己崩了,叶炳文应该知道害怕,应该会怂。
可他妈怎么都没想到,这狗东西不仅不畏惧自己,甚至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跟训孙子一样教育自己。
这尼玛真让人崩溃!
从医院离开之后,一路都是骂骂咧咧,回到家,一直等到赵春红下班回来,才将这些话转达给他。
正如叶炳文所说,赵强就是个传话的。
两人年纪相仿,这种被对手轻视的感觉,很难受!
赵春红就不像儿子一样那么情绪化,在再三考虑后,最终点头让赵强释放了叶倩。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去想,绑着她意义确实不大。
放了她,反倒是也算是给叶炳文做出让步。
就这样,叶倩在晚上八点左右,满身狼狈的回到了医院。
这时候的丁翠香还在县局停尸房,守着叶正刚没回来,趁此期间,叶炳文让姐姐叶倩好好洗漱一番,收拾干净,简单化了个妆后,才去县局停尸房见了爹娘。
接下来的时间,一切都仿佛逐渐趋于平常化。
叶炳文就开始乖乖在医院躺着,乖乖服从医生的命令养伤。
因为调查组江伯松他们还没回来,县局刑警队长马向远就算找到了专业挖煤的施工队,也得暂且搁置。
所以。
叶炳文选择继续都保持冷静,尽可能暂时不与赵家有任何较劲,一切都等着调查组到来后,展开最后的收网。
或许是这个原因,也或许是年关将至,整个龙海县的气氛越来越热闹欢快了。
1991年农历的日子逐渐接近末尾,踩着新年阳历的时间线,一点点朝着1992年靠近。
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已经满足不了当下的交通需求,各种款式的摩托车陆续出现,充斥在县城的大街小巷。
衣服、零食、对联等各类年货,逐渐摆满在城区的街道两边。
在这种浓郁的年味下,时间来到了1991年农历腊月十五。
叶炳文伤口拆线的日子。
从手术到现在,已是半个多月。
不同于以后医疗上用的缝合线,几乎都是胶原蛋白、或羊肠制作而成,根本不需要单独拆卸,完全可以自主吸收。
眼下的缝合线基本上都是尼龙、涤纶,甚至聚丙烯所制,必须在合适的机会拆掉。
全身除了两处较大的伤口外,其他地方全部拆线完成。
重新躺回病房,姐姐叶倩就拿着保温饭盒从外面进来了,一边为弟弟盛出热粥,一边询问着父亲的丧事。
“爸爸在县局停尸房总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
“现在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你得抓紧考虑考虑,怎么安排咱爸的后事。”
叶炳文没说话,只是接过来了碗筷闷头吃着。
父亲的葬礼是个大问题,正常来讲,一般人死后三五天,最多也就一个礼拜便下葬了。
可是叶正刚不行,他太特殊。
第一,他不仅是过世的老人,更重要的他是被害人,是有案子在身的。
凶手没被抓,案子没破,在司法上被害人就不能轻易被交出。
第二,叶炳文自己还一身伤,没办法也顾不上去处理父亲的丧事。
所以,他只能拖着。
吃完了饭,姐姐叶倩带着母亲丁翠香离开了医院,趁着正午太阳最暖的时候,去县城兜兜转转。
下午两点,负责在病房外保护的刑警换班,小迷弟杨正明乐滋滋的回来了。
支开所有人,关上病房门,咧着一嘴白牙坐到了叶炳文病床前,嘿嘿直笑。
“文哥,全查完了。”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