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瞧见有人分?别去?了长春宫和御前?。”
邰谙窈轻轻应了声,她偏头?望了眼梳妆台上的红玛瑙,遂顿,转身褪了衣裳回到床榻上。
长春宫,姚嫔望向敲响雨花阁殿门的宫人,她心底一沉,她披着外衫走出来,皱眉:
“怎么回事??”
宫人不卑不亢:“姚嫔主子?,请和奴才等人走一趟。”
与此同时,宫人转头?交代了两声,就?有宫人开始在雨花阁搜查起来,姚嫔皱起了眉头?:
“你们做什么!”
姚嫔像是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面上有点?恼,也有点?茫然,但她脑海中的思绪却是一直没停。
今晚出事?的只有徐婕妤,但和她有什么关系?
姚嫔一时间没有答案。
但她瞧了眼宫人慎重的表情,就?知道,她今日拦不住这群宫人,而且只能跟着宫人走。
一阵脚步传来,周贵嫔出现,她行色匆匆,披风都披得凌乱,显然听到消息就?赶过来,她扶着门框喘了口气:“你们找姚嫔做什么?”
面对?周贵嫔,宫人们犹豫了一下,倒是解释了来意?。
周贵嫔愕然,她倏地转头?望向姚嫔。
姚嫔和她一样都是震惊和茫然,她感觉到周贵嫔的视线,回望她:
“我不知此事?,你不信我么?”
周贵嫔没说话,她只是准备和姚嫔一起前?往景祺阁。
要是往日,她还能说信姚嫔。
但今日二人刚争执过,她清楚地知道姚嫔主仆对?仪昭容的不满,或者说还有嫉恨,她必须得承认,在听完宫人的话后,有那么一刹间,她是怀疑姚嫔要对?仪昭容出手的。
姚嫔没听到她的回答,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她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柳霜有点?担忧地握住主子?的手,低声惊慌:
“主子?!”
这群宫人来势汹汹,再加上白日一事?,柳霜不是傻子?,猜得到这一趟必然还有阴谋等着主子?。
但她们不能不去?。
姚嫔沉默,她抬脚就?准备跟着宫人一起离开,周贵嫔看了她一眼,见她穿得单薄,没忍住:“给你主子?拿件披风。”
柳霜闷不做声地回殿拿了件披风。
宫人也没有这点?时间都不给她,剩下的宫人还在搜查,但也有人先带着姚嫔前?往景祺阁。
等到景祺阁,恰好看见銮驾也停了下来,众人一惊,忙忙俯身行礼。
时瑾初在来的路上就?得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扫了众人一眼,也没叫她们起身,径直转身进?了景祺阁。
他冷淡的态度仿佛已经说明了什么。
姚嫔闭了闭眼,等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众人才敢起身。
景祺阁内很是安静,只有徐婕妤时不时地抽噎声,时瑾初没看徐婕妤,只问敬修容二人:
“查清楚了么?”
杜修容没再沉默,她低头?恭敬道:“徐婕妤咬定了今日除了碰见姚嫔,再没不同,阴寒之物对?有孕之人危害过大,如?今宫中仪昭容正是待产,臣妾不敢掉以轻心,已经派人去?搜查雨花阁了,应该很快就?有了结果。”
周贵嫔和姚嫔正好进?来,听到了杜修容的话,都是心底一沉。
终于有宫人搬来椅子?,时瑾初坐了下来,他冲杜修容颔首:
“你做得对?。”
得了夸奖,杜修容也不得意?,只是轻抿了抿唇,紧皱的眉头?一直未松。
她也瞧见了姚嫔,她沉声问:“想来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阴寒之物是否和你有关,你如?实招来!”
因着仪昭容的关系,杜修容虽是冷声,但心底倒是没怎么怀疑过姚嫔。
顶多觉得姚嫔倒霉,被人牵扯利用了而已。
姚嫔果然摇头?,她一脸苦笑:
“嫔妾被宫人找上门时,还觉得一头?雾水,嫔妾当真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还请皇上和两位娘娘明察。”
周贵嫔到了景祺阁后,就?一直保持沉默,也没有替姚嫔出头?说话。
杜
修容心底觉得些?许奇怪,再看向姚嫔时,眼神也慎重了些?。
徐婕妤也听见了姚嫔的话,她哭哭啼啼地向时瑾初诉苦:“除了姚嫔,嫔妾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柳霜不忿地反驳:
“谁知道真相是什么,您嘴皮子?上下一碰,怎么就?成我们主子?的错了。”
姚嫔拉了柳霜一下,低声训斥:“住口!”
她歉疚不安地看向皇上和徐婕妤:
“嫔妾没管教好自己的奴才,请皇上和徐婕妤恕罪。”
姚嫔低眉顺眼地请罪,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是被忽然吵醒,未曾梳妆,只披着件披风,来时被冷风吹得凌乱,脸色微白,也显得可怜。
至少和一昧哭求的徐婕妤相比较,高下立判。
敬修容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徐婕妤在见到姚嫔的柔顺时,她陡然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她堪堪止住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