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修容一声惊问,让杜修容也从徐婕妤手臂上的伤势回神,她望向景
祺阁的宫人:“愣着做什么,把你们主子?扶起来!”
徐婕妤不断掉着眼泪,医女继续替她处理伤口。
杜修容觑了眼敬修容,她没有急着开口。
等了片刻,敬修容见她不说话,见徐婕妤也只是一昧地哭,她只好将话重新再问一遍:
“你说有人要害你,到底怎么回事??”
徐婕妤抵住鼻子?轻轻抽噎,敬修容懒得看她,转头?望向她的宫女白芝。
白芝也擦了下眼泪,但还算脉络清楚地交代整件事?情:
“两位娘娘有所不知,平日中寂寥,主子?养了只猫在宫中,平日中猫主子?都是格外乖巧,今日不知怎么了,主子?从外面回来,刚要和往日一样去?抱猫主子?,猫主子?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样,浑身炸毛,主子?还没碰到它,就?被狠狠地挠了一下!”
杜修容没说话,白芝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表明,今日徐婕妤的猫格外反常。
反常必有妖。
杜修容往徐婕妤望了眼,在她和徐婕妤疏远前?,从不曾听说徐婕妤养过猫。
平日中寂寥?想到当初徐婕妤为?了小公主整日往坤宁宫跑,她也意?识到了徐婕妤养猫的契机。
徐婕妤也添补道:“絮儿惯来乖巧,从不会抓人!”
就?在这时,殿内跑进?来一个宫人,她慌乱叫着:“主子?,不好了!絮主子?一直在叫唤。”
徐婕妤立即站起来:
“怎么回事??!”
她问:“让人去?找猫房的人了?”
“已经有人去?了!”
景祺阁内乱糟糟的一团,徐婕妤不管自己的伤,就?要去?看猫,敬修容和杜修容来了这么久,连个位置坐都没有。
敬修容和杜修容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到微妙。
猫房的人来得很快,他在猫房惯来伺候这些?主子?,很是得心应手,抱住猫后,刚摸到猫的肚子?,他就?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徐婕妤是给絮主子?配种了么?”
众人一懵,慢半拍才听懂他的话,徐婕妤也瞪大了眼,反驳:“不可能!”
白芝想起来什么,脸色微变,低声道:
“前?段时间,絮主子?的确经常跑到景祺阁外去?,会不会是那个时候……”
徐婕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瞧不出好看,望向猫的眼神活脱脱是觉得自己的猫被糟蹋了。
敬修容抵了抵鼻子?,觉得自己特意?跑一趟来听猫的混事?也是够有意?思。
然而下一刻,猫房的宫人就?道:
“徐婕妤不想让絮主子?生下这窝小猫,可以将絮主子?送回猫房,让猫房的人处理,胡乱来的话,很容易让絮主子?也跟着一起丧命。”
徐婕妤听得满头?雾水:
“什么意?思?”
敬修容也听出了不对?,她问:“絮儿是怎么了?”
宫人也意?识到自己想岔了,再望向徐婕妤手臂上的伤,他心底替自己叫了一声惨,怎么今日偏偏是他当值!
他埋头?:
“絮主子?接触到了阴寒之物,有流产的迹象。”
敬修容不由得看了眼徐婕妤,指出:“徐婕妤说今日絮儿很是反常,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
那宫人点?头?。
众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尤其是杜修容,她脸色有刹那间难堪。
敬修容皱眉望向徐婕妤:
“你怎么会接触到阴寒之物?”
提到阴寒之物,众人难免会想起如?今宫中唯一有孕的仪昭容。
徐婕妤替自己叫屈:“嫔妾没有!嫔妾今日什么都没做!”
白芝忙声道:
“主子?今日和平常唯一的不同,就?是遇见了姚嫔。”
兜兜转转,这件事?还是牵扯上了姚嫔,杜修容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落实感。
她心底微沉,但不论她怎么想,涉及到阴寒之物,尤其仪昭容如?今待产,没人敢轻拿轻放。
敬修容倒抽了一口气:
“她接触这些?做什么?”
只是一面之词,她仿佛就?相信了徐婕妤的话。
杜修容没在这时去?和她争辩,她转头?望向玲珑:“去?把姚嫔请来,再派人去?请皇上。”
敬修容愕然,她轻拧眉,有点?迟疑:
“这件事?值得劳烦皇上吗?”
杜修容冲她低了低头?:“此事?是个乌龙尚好,一旦真的牵扯到那方面,臣妾担心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
而且,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合颐宫内,静悄悄地一片,殿内烛灯未熄,华灯如?星雨,给殿内的人添了些?许柔光。
小松子?从外面跑回来,低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