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燃刚回两封邮件, 季析就打完电话出来了,整个人一副居家的舒适感。
“等多久了?”
“我也刚下班。”舒时燃说,“窦姨说要去跳广场舞, 先走了。”
季析点点头,“吃饭吧。”
两人坐到餐桌前吃饭。
窦姨今晚做了红烧肉、清炒芦蒿、油爆虾,还炖了鸡汤。
吃饭的时候,舒时燃问起赵家的事。
“听说你拒绝了跟赵家的合作?”
季析夹菜的动作没有停, “明知是老婆的死对头还要往来,我是不是太没眼色?”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反问的话里带着点不正经, 让舒时燃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察觉到舒时燃的目光,季析抬了抬眼,“找我的不只有他们, 我手上管理的资金也不差这些。”
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舒时燃原本还有几分不确定他拒绝的原因,现在心里终于有了数。
她“嗯”了一声, 心跳得有点快。
季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笑了下,又说:“要是因此得罪了赵家,舒时燃,你得罩我。毕竟我在南城无依无靠,敌人不少,只有你这么一个靠山。”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 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担忧。
他要是真怕得罪人, 去年回南城前就不会那么高调地针对季家了。
据舒时燃所知,想跟他合作的不少, 他的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一点点动作都能在南城的金融圈掀起波澜。
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舒时燃此刻的心情很好, 难得顺着他逗她的话优雅而矜骄地回了句:“那我就让你靠靠吧。”
说完对上季析含笑的视线,她的脸热了起来,有点后悔。
季析是什么话都能接的那种,喊了她一声:“大靠山。”
“……”舒时燃的耳朵都热了。
季析:“我那个朋友luke后天要来,我们得接待下。”
提到luke,舒时燃不受控制地就想起年前听到的那通荒唐的电话。
季析像是猜到舒时燃想到什么了,轻笑一声,被舒时燃瞪了一眼。
他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轻挑风流。
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地暖的温度似乎都高了。
空气里像是有什么绵密轻盈的东西在流动,若有似无。
舒时燃低头喝了口汤。
季析看着她的动作,继续说:“luke以为我们是正常夫妻。”
舒时燃:“他不知道我们的事?”
“不知道。他这个人——”季析略微停顿,“嘴巴比较大。”
舒时燃点点头。
那确实不太好让他知道。
薛芙现在跟luke是认识的,要是让薛芙知道,她舅舅也就知道了。
所以他们在luke面前要表现得像正常夫妻。
就和在陆北的时候一样。
舒时燃对此没什么意见。
他都陪她在她家人面前演了,她陪他在朋友面前演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的话题就围绕着luke,舒时燃问起他跟luke是怎么认识的。
季析:“我们是同学。”
季析和luke是哈佛的同学,两人都是学数学的。
聪明人都有些傲慢,一开始他们互相看不顺眼。尤其是luke,他特别看不惯季析一副不搭理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好像别人都是傻/逼。
季析则觉得luke要是哪天死了,一定是肾虚死的。
他们后来才成为朋友。
两人都对数字比较敏感,又喜欢冒险和刺激,研究生没毕业的时候就一起玩起了股票和期货,赚了不少,毕业后又合伙开公司。
论对南城的熟悉程度,肯定是舒时燃更熟悉。毕竟季析离开了十多年,回来才不到半年。
她给luke安排了司机,顺便当地陪。
luke来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一,南城有件热闹的事。
原来的文光美术馆重新开了,开幕时揭开了它的新名字,叫“贰柒”。
绝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美术馆改名的内幕的,稍微知道一点的也就知道美术馆背后换了个人。
今天同时还办了美术馆重开后第一个展览的开幕式,邀请了许多艺术家当嘉宾。
这些嘉宾都是当代国内外很有名艺术家,有的是第一次来国内。业内的许多人冲着他们而来。
他们不少人宣布之后会与贰柒美术馆有合作。
只是一个美术馆的开幕,季析和舒时燃都没有去。
倒是倒完时差的luke去凑热闹当了个嘉宾。
开幕式结束,luke去美术馆里转了一圈,出来坐上车后给季析打电话。
电话刚通,他就语气调侃地说:“jaziel,你好肉麻。”
季析:“什么?”
luke:“美术馆的名字。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领证是在去年11月的27号吧。”
季析语气淡淡地否认:“不是。”
luke:“不可能,我的记性很好。你非要否认我们还可以翻聊天记录,就是27号。没想到你拿这个日期做名字。”
季析:“我以为你不认识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