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唯反应极快走上前,一开口嗓音就变了,温柔似水的女声轻缓道:“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过会常兴他们就该起床了,说话间傅屿唯伸手挽住了谢灼凌,不动声色将父子二人带出了后院,走到僻静之处。
谢灼凌总算是回过神,冷着脸:“松手。”
傅屿唯倒是不在意他这个态度,笑盈盈道:“夫君可是想我了?一大早就过来看我。”
谢乐宁乐呵呵道:“不止爹爹想了!宝宝也想娘亲!”
一大一小一唱一和。
谢灼凌:“。”
谢灼凌没接他这话,锐利的眼眸透着审视落在傅屿唯的脸上,问的却是谢乐宁,“小鬼,你刚刚叫他什么?”
傅屿唯交代过谢乐宁,如果他用女声说话,就要改口叫他娘亲,谢乐宁认真记着。
谢乐宁:“娘亲呀,爹爹,你不要叫我小鬼,我是你和娘亲的小宝宝!”
说完伸胳膊想要傅屿唯抱,谢灼凌却不准,大手覆在谢乐宁的脑袋上将小家伙按压在自己肩头。
谢乐宁嘟囔了一句:“爹爹烦人。”
傅屿唯依旧是镇定自若的神色,笑的清雅和柔,同他细声缓缓解释:“夫君问的是刚刚宝宝看到我叫的爹爹吗?出门在外,我一柔弱女子还带着孩子,怕遇到不轨之人,所以就做男装示人,让宝宝叫我爹爹,免得人起疑。”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叫人无法反驳。
谢灼凌勉强相信,只不过对他那句柔弱女子嗤之以鼻。
柔弱都敢伸手扌莫男人那玩意,要是不柔弱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
不过世子爷向来离经叛道,也不是守规矩之人。这碰瓷之事要是发生在旁人身上,他没准还当个乐子看,但落在他身上,那定是不行。
谢灼凌抬脚淡道:“走吧。”
傅屿唯下意识跟上:“去哪?”
谢灼凌:“官府。”
傅屿唯:“做什么?”
谢灼凌一派悠闲,懒洋洋道:“自然是报官,昨日本世子丢了些银子,也不知到了谁手里,可得要官府好好查一查。”
傅屿唯一听就知他这是何意,“那倒是要好好查查。”
谢灼凌觉得他在装不懂:“查到就是盗窃之罪,那可是要下大狱的,还会用刑,一般像你这么柔弱的女子肯定受不了。”
说到用刑和柔弱这两个词,特地加重了语气。
傅屿唯闻言很捧场地双手抱住了谢灼凌的胳膊,往他身上贴,好似被吓到了,用那柔柔弱弱的语气说道:“夫君,大狱听起来就很可怕。”
谢灼凌:“……”
谢灼凌当然知道他是装的,面无表情道:“松手。”
傅屿唯觉得逗少年期的谢灼凌很有意思,贴的很近了,故作紧张:“不要,夫君,我被你吓到了。”
谢灼凌磨了磨后槽牙,对于傅屿唯,世子爷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你别以为我真不打女人。”
谢乐宁昏昏欲睡,听到这话,从他肩膀抬头严肃道:“爹爹,你这样是不对的,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打女人。”
傅屿唯忍笑得厉害。
谢灼凌简直要被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给气死了。
有时候吃亏是福,要及时止损。
谢灼凌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胳膊,又面无表情地将谢乐宁递给傅屿唯,然后面无表情地抬脚离开。
走之前说了一句:“不准跟着我。”
傅屿唯已经知道他的住处了,自然也不怕他跑了,于是抱着一夜没见的儿子,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宝宝吃早饭了没?”
谢乐宁总算是能和他爹地亲热了,开心地对着他爹的嘴唇吧唧了好几下,然后开口告状:“爹地,宝宝还没吃!爹爹不给宝宝饭吃,今早还打了宝宝屁.股!”
傅屿唯见谢乐宁说这话并无生气,且刚刚还很亲近谢灼凌,耐心问道:“爹爹为什么打你屁股?”
谢乐宁捏捏手指头,哼哧哼哧道:“嗯,嗯,我还是个小宝宝,尿床很正常的嘛。”
傅屿唯:“你尿床了?”
谢乐宁把脸埋在傅屿唯怀里,害羞道:“我尿爹爹身上去了。”
傅屿唯:“……”
只是打了屁屁,竟然没发脾气吗?
待听到谢乐宁说昨晚是和爹爹一起睡的,这更叫傅屿唯确定谢灼凌只是看着脾气坏点。
也正常,少年人火气旺,脾气大点无可厚非。
傅屿唯带谢乐宁去了早市,很有烟火气,空气中都是小吃的香气,这片全是小贩支着简陋的摊做早点。
谢乐宁咽了咽口水。
傅屿唯看他那副馋猫样,笑道:“宝宝想吃什么?”
谢乐宁还记着没有钱这个事,很懂事地摇摇头。
哎呀,刚刚忘了找爹爹要钱了!
傅屿唯似是知道他的想法,“爹地现在有钱了。”
谢乐宁顿时眉眼带笑,“宝宝要吃小馄饨!”
傅屿唯宠溺道:“好,给宝宝买。”
谢乐宁:“等钱花完了,我们去找爹爹要!”
傅屿唯想到谢灼凌临走时那气恼的表情就想笑,“你爹爹要是不给怎么办?”
谢乐宁依旧自信乐观:“爹爹肯定给!爹爹最爱我们了!”
傅屿唯笑吟吟地捏了捏儿子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