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应钧:……
什么恋爱脑。
他正想着怎么打探药物的事,结果一抬眸,看见了黑发男青年耳尖上,微微凸起的小红痣。
关应钧一怔。
这颗痣他熟得不能再熟了。
毕竟含着的时候,简若沉会缩着肩,把头埋下去,笑着踹他一脚,叫他不要用牙齿磨。
是简若沉?还是巧合?
关应钧喉结滚了滚,将帽檐往上抬了一点儿,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少年只穿了一条灰色的运动短裤,下面是灰色袜子和白球鞋。
一双白玉似的小腿互相搭着,又长又直,裤腿边缘露出的膝盖都没有其他颜色,像瓷白的器物似的。
他的跟腱很长,给这双腿增添了别样的爆发力。
就是简若沉。
虽然还未做到最后,但简若沉的腿他亲过,别说脚趾了,下面是什么样他都知道。
关应钧喉结滚了滚,手臂压着中间空出的椅子,往简若沉身侧挪了一个位置,低声叫他:“同学。”
小金毛在后面看着,悔不当初。
要是他没被吓住,没让那一下,现在坐在富二代边上搭讪的或许就是他了!
简若沉头也不抬,视线死死盯着台上的奥利维康纳特基思,笔下龙飞凤舞,嘴里道:“别说话。”
一副对天体物理很感兴趣的样子。
关应钧唇角勾起笑,垂眸看了眼他的笔记本,果然都是行为分析和微表情转变记录,和天体物理没有半毛钱关系。
简若沉本着“穿不同皮肤,演不同性格”的宗旨,尽善尽美地演着酷哥。
他奋笔疾书记了一会儿康纳特的表情,在教授宣布中场休息十分钟的时候停笔。
教室里一下子喧闹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往后排看。
哇,确实是帅。
礼堂的光线比较暗,很特别,照得那双眸子像是暗金色的宝石,散发出潋滟的美。
这张脸实在是太厉害了,极度地美,又丝毫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和社科院的笑面美人简若沉是完全两个种类的人。
简若沉是那种看上去和善,但叫人不敢接近的类型,这一个恰恰相反,是看上去很冷漠,但勾得人心痒痒,想上去要个联系方式。
关应钧不想有这么多人盯着简若沉,于是侧身挡住一半视线,低声道:“简若沉。”
简若沉骤然抬眸,直直看向身侧,视线落在他头顶的渔夫帽上,哭笑不得:“……钧哥?”
这是怎么认出来的?
哦对,痣。
简若沉抬手扒了一下右边耳侧的头发,“现在呢?”
关应钧道:“遮住了。”
他直直盯着简若沉的脸,觉得喉咙痒得厉害,太痒了,连带着心尖都发麻。
像是神仙往下跨了一步,轻盈盈跳到了人间,对着其他人不苟言笑,只对他笑意吟吟。
关应钧的视线一错不错,盯着那双藏在平光镜之下的眼睛,出口的声音都比平时沙哑一些,“我想亲你。”
他用粤语说的,格外黏着,像是情人的呢喃。
简若沉耳尖有些烫,狐狸眼都惊得瞪圆了,生怕他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惊世骇俗的事,堪堪横过去一眼,“不行,没空。”
关应钧也就那么一说,当然知道不行。
他转头就说正事,“你觉得这个教授怎么样?有没有可能是江含煜上家?”
“人不怎么样。”简若沉见关应钧的注意力回转得快,知道关应钧有分寸,不会在这里拿他怎么样,于是又起了点坏心眼。
他转眸扫了一眼四周,确认大家都不可能看到之后,一只手垂下来,借着礼堂椅子的遮挡放到了关应钧腿上,摁着侧身过去,拉着笔记快速道:
“康纳特教授上课很幽默,但是开的玩笑都太刻意了,而且几乎都与学术领域无关,这说明他这个人并不是个循循善诱语言幽默的老师,玩笑是提前准备的,风趣是他装的。”
“上课之前,他逐条介绍了自己的个人成就和学术论文,在想要学生的老师也不会这样,李老师都只会一带而过,说自己是fbi的王牌之类,开个玩笑就过去了。”
“这种逐个介绍成就,浪费课堂时间的老师,要么是肚子里没货,要么是好面子,以自我为中心,喜欢吹嘘,注重名利的人。”
“这点就和奥利维基思用康纳特做中间名一样,和他平时表现出的性格不符。”
关应钧想垂手握住简若沉搭在他腿上作乱的手,但这儿这么多人看着,两个人的手都藏起来,未免会惹人怀疑。
还是算了。
简若沉屈指戳了戳手掌底下绷得梆硬的肌肉。
关应钧额角的青筋动了动,心头直跳,哑声道:“别动,我们到这一步了,再这么弄,还不是你自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