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一个学期结束仅剩两个月不到,校内的转系渠道又打开了,李长玉马不停蹄开启了一周三场宣传讲座的生活。
不仅在香江大学里讲,还要带简若沉一起到其他大学讲。
同样的课件,简若沉一周听三遍,边听边学,一个月下来把四份课件背的滚瓜烂熟,忙得头发都没时间剪。
这一个月。
炸楼案告破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媒体电台稿子一写,竟然把这个事件炒成了充满爱恨情仇的都市传说,真假难辨,听得人目眩神迷。
没人知道陆荣到底信没信,但毕婠婠觉得再这么整下去,她都要信了。
廉政公署(icac)终于审完了江含煜,做好了案情报告并将起诉上递。
江含煜的金融犯罪看着很大,但法院那边为了讨好上层,必定会轻判。
而在港英的把控下,间谍罪的最重处罚也就是轻拿轻放的驱逐出境。
现在就怕他们判个不痛不痒的刑期,再整个驱逐出境,最后江含煜被送到外国坐牢,这样港英既能把控江含煜还未被卖掉的资产,又能让其他为其卖命的人安心。
在联合调查组多方讨论之下,廉政公署刘奇商决定继承简若沉一案分两次报的优良传统,只报了金融犯罪。
先看看法院判多久,等江含煜刑期一到,立刻再报间谍罪,此时若是还驱逐出境,那么就可以联系国际刑警按计划在境外抓人了。
与此同时。
重案组始终没有放弃对秘档的调查。
但江含煜嘴里挖不出什么,陆荣更不可能配合调查,线索就此断了。
虽说以往经常会有这种事,但自从简若沉进了组,那线索总是一条条往脸上蹦,虽然过程惊险,但好歹也有进展。
这会儿再由奢入俭,竟然都觉这班上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张星宗一天叹十遍气,八遍跟案子有关,两遍是觉得内推考试里的射击项目对他来说难度太大,升职好难。
重案组里始终有一面白板被空出来。
上面写着陆荣的动线逻辑,大家都知道他把银行要是给江含煜,是想让西九龙重案组在抓到江含煜时,通过钥匙和钥匙锁住的违禁药品了解到另一个上家,甚至想要借着重案组的手除掉那个人。
但这线索实在过于难查,叫人直掉头发。
关应钧把救人的任务“交”给勒金文之后便专心致志攻破陆荣案,硬熬了一个月,终于在五月初拿到一条似是而非的消息,“最近,香江大学风靡起一种减肥药,脂肪燃烧果素瘦身片,该产品宣称能在一月之内快速瘦身十斤,很多艺术系的舞蹈生都在服用。不过目前还未摸清他们的购买渠道。”
简若沉与他对视一眼,立刻意会。
苯甲吗啉刚出现英国时就作为减肥药传播,而在香江大学出现的减肥药或许会和苯甲吗啉有关。
江含煜的上家还没有消息,如今又出现意义不明的减肥药,他们需要更加清晰明了的线索。
线人都是案件边缘人士,摸不到太深的消息,为今之计是找香江大学之内的人打探。
而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简若沉道:“我会在学校里打探一下,李老师现在忙着招新,还未参与学校的社交活动,他知道的消息也不多。”
他本来不想借着康纳特的关系去见另一个远房亲戚,但此时却不得不重新考虑。案子这么久毫无进展,总不能再这么耗下去,“我的管家告诉我,康纳特家族实际上还有另一个继承人,只不过根据亲缘关系,我排在前列,而他只是远亲。”
关应钧抱胸靠在桌沿,冷厉的眸子微微垂着,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他和你有利益冲突?”
“按理是这样。”
简若沉眨眨眼,“但罗叔说,他是个对钱不太在意的终身教授,对这份财产没什么需求。不过也不排除他是在装腔作势。”
可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能真的做到不为钱权所动?
简若沉摩挲着手指,“我会找个时间把他约出来见面,顺便试探一下他对香江大学的事是否知情,对秘档中的返归社团和陆荣插手的事是否知道内情。”
现在必须主动接触了。
张星宗猛吸一口气,一拍大腿,“我就说!”
边上的刘司正吓了一跳,“什么?”搞这么一惊一乍。
张星宗心中因为案件毫无进展而压下的巨石落下了,笑道:“我就说,有简若沉在,总有办法搞到线索!哈哈!”
突破口这不就撞上来了吗!
简若沉无奈笑笑:“还不确定能不能问到线索。”
关应钧叮嘱道:“注意安全,我先……”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关应钧接起还未开口,对面就传出勒金文疲惫的声音,“小子,人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