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勇说完,又强调,“我是看在小财神的份上才告诉你,咱们同事一场,你没帮过我什么,但是简若沉不一样。”
关应钧垂眸,看向简若沉,“帮你什么了?”
简若沉眨眨眼:?
何超勇笑笑:“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扫黄打非的新闻很敏感的,全香江没有媒体愿意出专题报道,只有stn愿意做啊……多亏了简若沉我们z组的努力才能被香江人民看见,否则啊……”
他叹了口气,“扫黄这个工作,外面偏见很大的。”
何超勇“嗳”了声,“好了,消息我给到了,不耽误你们做事,有需要再跟我开口。”
关应钧道:“辛苦,改天请你吃饭。”
何超勇刚要客气一下,电话对面就传来忙音。
他沉默半晌,摇头笑了声,“这个关应钧……”
关应钧启动车子,驶出应急车道,“江含煜的车从枝角道往西北方向走了,那个方向就是钟枝公园。你想的没错。”
简若沉:“那他炸车应该就是故意分散警力了?”
“嗯。”关应钧道,“钟枝公园西侧是货柜码头,那边不少货轮会帮人偷渡。你拿我手机打给黄有全,找他问今天的货轮启航时间表。”
简若沉在仪表台上看了圈,“你手机呢?”
关应钧:“衣兜里。”
车速很快,又要赶时间。
关应钧直视路况油门松开些许,简若沉立刻扯起他的衣兜,掏出手机,找到黄有全的电话拨通。
三声忙音过后,电话里传出黄有全朦胧的声音,“喂?”
简若沉眨了下眼,瞬息之间敲定了称呼,“全哥,我是简若沉。”
“哦哦,简sir。”黄有全声音里的困倦下去了。
他狐疑地看了眼来电显示,对这位顾问在关应钧心里的分量有了新的认知,“叫我全名就好了,可当不起您一声全哥。嗳,是不是关sir有吩咐?”
“是啊。关sir让我问问你货柜码头今天的货轮安排,钱好说。”简若沉声音里带着笑。
线人。
再遵纪守法也有可能是暂时的。
跟这种人交往,必须把握好分寸。
他们很敏感,很可能会因为接头人的一句话行差踏错,坠入深渊。
比如段明手下的线人林征。
简若沉含笑道:“价格随你开。”
“哇,这么大方?”黄有全坐到桌子前面翻看堆起来的纸张。
听筒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简若沉听着,调侃道:“是啊,这次我出钱,不过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喔,要一两亿的话就有点多了。”
黄有全呼吸一顿,“哪儿可能那么多呢?一两万顶天了哇,我又不是这辈子只做这一单了。”
“找到了。”他扫了一眼资料表,“今天只有八号码头有航线开。”
简若沉:“时间呢?”
“下午六点。”
“多谢。”简若沉笑笑,抬腕看了眼时间。
还有9分钟就18:00了。
简若沉道:“后天你到香江大学门口来,我和关sir一起请你吃午饭。”
黄有全客气两句,挂了电话。
简若沉将手机塞回关应钧衣兜,“关sir,八号码头有货轮,18:00开。再快好吗?”
关应钧脚掌前压,发动机的低吼声响起,速度表的指针一跳,直奔150。
他低声道:“坐好。”
男人低哑的声音混杂在发动机的轰鸣中,显出一种别样的性感,他开车的时候很野,有股亢奋又嗜血的兽性。
这股野性与关应钧冷淡俊逸的外表和冷静果断的办案风格形成一股反差。
简若沉说不清这种反差有什么魅力。
但仔细想想,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在短时间内,合理找出天泉都娱乐城暗层的时候,关应钧薄唇微动,念出“爆破”那两个字时,确实又野又帅。
简若沉看着前窗两侧急速倒退的景色,心脏直直撞着胸膛。
车开得太快了,他有点紧张。
于是拿出对讲机转移注意力,“madam,我和关sir现在正前往昂船洲八号码头,根据推测,江含煜很可能是想要利用八号码头货轮进行偷渡,请求支援。”
六分钟之后,关应钧将车停在八号码头外,两人开门下车。
关上车门的刹那。
香江昂船洲八号货柜码头上的照明灯诧然亮起。
明黄色的光照得整个码头星光点点,不远处水面上的光点在夕阳里跃动着,像是盏盏明灯。
“呜——”
不远处,汽笛响了一声,宛如悠长的号角,在空旷的海面上荡出回声。
简若沉定睛看去,一眼就看见停靠在码头边,已经开始收锚解停套绳索的货轮。
那个货轮不像2030年的承重力强,只摆了几十个集装箱。
关应钧快步冲过去,举起证件道:“cid!我怀疑你们窝藏被通缉嫌犯!立刻延迟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