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她的新宅子。
余窈很?想?退出去?再看一遍牌匾,是不是自己走?错了,这里不是余宅而是郎将大人的宅子?
她眼巴巴地等着萧焱的回答,心里又着急又紧张。
“是你的新宅子?,我在这里,不行吗?”萧焱反驳她,语气神态都理所?当然,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强势。
“……行。”余窈不敢将人赶出去?,只得委委屈屈地换了一个方?式,“这是新宅子?,内里简陋没有收拾,恐怕污了郎将大人的眼睛。”
“没关系,我可以将就?一下?。”萧焱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放开,矜慢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走?进去?。
余窈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总觉得,将人带进新宅子?里了,就?好似他也会闯进她的生活,以一种无?法?忽视的姿态存在于她的世界中。
可她设想?好的未来根本没有他的影子?啊。而且已经和镇国公世子?退了婚,她就?完成了与他说?过的承诺,还……不必再怕他将自己认错未婚夫的事说?出去?,余窈是真心认为,两个人不该有别的来往了。
她也确实和他说?的那样是一只蜗牛,躲在壳子?里面不敢再往外探出自己的触角。
余窈承受不起再一次的伤心了。
“郎将大人,我已经和傅世子?退婚了,你与傅家有什么恩怨不要再找我了,好不好?”她盯着自己的脚尖,想?让他放过自己。
“看来,你还是没有记住我说?过的话。”她执拗地不肯进去?,又说?要他不要找她,萧焱扯了扯削薄的唇,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或者,你最好是在欲擒故纵。”他往前一步,在少女想?往后退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有些重,余窈察觉到?他身上?的一点怒气,也不敢辩解她没有欲擒故纵的想?法?,只得踉踉跄跄地跟上?他的脚步。
房契到?她手中不过两三日,余窈也是第?一次进到?新宅子?里面,但她意外地发现他要比她更?熟悉这个地方?。
肯定?是先她之前在宅子?里走?过一遍了,或许在傅世子?给了她房契之后他就?知道了这里。
余窈不禁有些泄气,她当然记得他说?过的话,每一个字都记得,他要她全身心地信任他,喜欢他,可她如何能做得到?,她现在连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只知道他父母亲已经去?世,他因为仁孝身边一直还没有妻妾。
走?过简单干净的前院,屋舍秀美的正房,余窈的手腕被身边的男人牢牢地抓在手心,暖融融的,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股凉意了。
现在刚过了午时不久,余窈悄悄抬头,男人优越华美的五官映入她的眼帘,眼中的他镀上?了一层光泽,明亮的耀眼。
萧焱知道她在偷看自己,也知道在他装作没有察觉的时候,她看自己的目光总含着一种怯怯的痴缠,很?喜欢很?想?靠近但又嘴硬地要自己不要找她了。
所?以,他认定?她这是在欲擒故纵,心情又变好了起来。
将抓她手腕的姿势改成了捏着她的手指头牵住,萧焱面无?表情地将人带到?了正房边不远的一处小花园。
树影婆娑,下?面放置着一架做好的秋千,正对着秋千的地方?是一座精巧的木桥,不大的桥梁架在一汪清澈的水潭上?,水潭中长满了幽美的睡莲。
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的小花园,和苏州城家里相差无?几的睡莲!
余窈的呼吸加快,刹那间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这些是郎将大人安排的吗?”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萧焱,也没了之前的紧张与纠结。
除了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虽说?宅子?是傅世子?赔给她的,可是傅世子?的人根本就?没去?过苏州城,不会知道苏州城的余宅是什么模样。而绿枝戴婆婆等人知晓她爱惜母亲留下?来的睡莲,但她们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弄了秋千又架了桥梁。
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有可能。
“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呀,所?以得对你好一点。傅云章那个背信弃义的狗东西怎么能和我比,一块宽宥了傅家全族的玉石居然只赔给了你一座又小又破的宅子?。我若不让人收拾收拾,还不知你到?何年?何月才能住进来。”萧焱幽幽地说?道,语气感慨不已,又很?怜惜他面前的少女被姓傅的骗了。
若镇国公没有献上?他儿子?的定?亲信物,既讨好了他又缓解了他的头疾,他是毫不犹豫要刮掉傅家一层皮的,他从前过的那些“好”日子?,傅家人出力可不少。
一块玉石宽宥了傅家全族?余窈有些迷糊地握住了脖下?系着的定?亲信物,喃喃地不敢相信,“傅家可是煊赫的国公府,怎么会要一块玉石来救?”
她想?象不到?这个画面,以为是他故意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