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子听刘支书一番说辞,心里很郁闷,大冬天的,顿时浑身沁出冷汗来。
他不知道下一句话该如何应答,只能默默不语,无声代表着无可奈何。
刘支书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先回去写一份入党申请书来,我准备亲自做你的入党培养人和介绍人,你先回去好好想想,记住,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相信你。”
牤子暂时没有答应,但是这事不算完,刘支书恩威并施,让他无法招架。
告别了刘支书,牤子回到了幸福屯,这一路都很郁闷。
天色已经临近傍晚,牤子没有再去生产队干活,而是不放心地来到了奶牛场。
此时,还没有到为社员群众派牛奶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社员群众拿着瓢盆等候在奶牛场院里。
大伙挤挤***,有了奶喝便开始议论起给谁打得多谁打得少来,也有怨声载道的:“这两天先来的给的牛奶稠,后来的给的牛奶就稀,我亲眼看见那个叫托娅的不安好心,往大锅里兑水,哪兴这个,凭什么不一视同仁?”
“她毕竟不是喝咱们幸福屯的水长大的,人家还能像咱们幸福屯的人这样实在呀?”
这样的话正好让牤子听见,有人居然在背后说托娅的坏话,他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心中就郁闷,这时候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闭上你们的臭嘴,托娅怎么了?往牛奶里兑水怎么了?不兑水不够分你们怎么不想想,嫌奶稀你可以不喝,少特么在这儿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牤子,你吃枪药了,托娅是你啥人呀,你这么护着她?”
一位年轻妇女和牤子开起了不该开的玩笑。
“你给我滚!今天有我在这儿,你别想喝到牛奶。”
牤子很气愤,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位年轻妇女立马苦苦求饶道:“牤子,别这样,嫂子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对不起,我给你陪个不是。”
牤子再没理她,大伙在一旁只顾看热闹。
奶牛场里,大憨和托娅、琪琪格两姐妹配合默契,有说有笑,牤子看到这场景,为哥哥大憨高兴,他仿佛看到了哥哥与托娅相处的希望。
幸福屯生产队在奶牛场整理出房间供托娅和琪琪格居住,大憨也住在奶牛场。
奶牛场每天的活计不少,为奶牛和马准备饲料,挤牛奶、熬牛奶,为社员群众派发,还要准备柴禾、收拾院子,大憨、托娅和琪琪格忙得不亦乐乎。
大憨就是一头老黄牛,任劳任怨,甘愿听从托娅和琪琪格的吩咐,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托娅和琪琪格对大憨的表现十分认可,时间长了彼此熟络,大憨也很风趣,常常逗得托娅和琪琪格开心。
每天晚上,大憨都很殷勤,为托娅和琪琪格烧水烧炕,奶牛和两匹马全由他照管着,伺候得周到细致,没有任何闪失。
李刚经常来帮忙,他和琪琪格的感情升温很快,两个人在一起谈情说爱,让托娅羡慕不已。
托娅明知道牤子对小梅的感情很深,但她心里一时还抹不掉牤子的影子。
大憨和牤子的性格虽然不一样,不过,托娅越来越欣赏大憨的老实、真诚、善良和肯干,与大憨在一起有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
大憨曾经喜欢四姑娘,可是四姑娘讨厌他,他知道与四姑娘根本不可能。
自从来了托娅,牤子有意让他和托娅相好,大憨心里非常欢喜,越来越觉得托娅才是自己心仪的对象,怎么看托娅怎么好看,一举一动都让他心动。
大憨和托娅彼此心知肚明,只是这层窗户纸现在捅破还为时尚早。
奶牛场里每天光顾的人很多,最多不过四姑娘()
和二赖子,这两个人各有各的目的。
四姑娘一直想探寻托娅和琪琪格肯跟牤子来到幸福屯的内幕,琪琪格与李刚的关系自不用说,四姑娘始终怀疑托娅与牤子似乎有那么一点隐秘的关系。
四姑娘通过察言观色,已经感觉到了托娅对牤子的好感,这相当于自己又多了一位情敌。
牤子从科尔沁草原回来,四姑娘不主动,牤子始终对她不理不睬,这让她心里郁闷得很。
因为之前发生许多糟心事,与四姑娘有关联,她不得不收敛,没脸再像以前一样纠缠牤子,但她不死心,认定了这辈子除了牤子谁也不嫁。
四姑娘发现牤子虽然关心托娅和琪琪格,但对两姐妹都保持着距离,没有出格的举动,这让她少了几分戒心,不过还不放心,闲时常光顾奶牛场,与托娅和琪琪格拉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