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送分题……如果是从试题的角度而言，杜克会毫不犹豫选择米娅。
四皇女生性骄傲，但并不自负，提携有能力之人，其天赋也算卓绝，在贵族与民间享有很高的声誉。
而娜塔莉……杜克至今也难以判断这位皇女究竟是什么定位。
且异于皇族的外貌特征，以及非婚生的身份，让她近乎成为被刻意遗忘的皇女。
当然安东尼话中有一些漏洞，最后询问的哪位殿下受爱戴，杜克大可避免对两位皇女评价，将赞誉给到皇子。
问题很简单，不想惹麻烦就直接选安东尼。
但对于杜克而言，这个问题又很是棘手。
深渊领主提示过，不要与巴里特接触。
安东尼作为西境公爵的纯血后裔，当然不是巴里特，从实际考虑选他最靠谱，估摸着能避开深渊领主提到的黑日。
杜克先是瞥了一眼安东尼，发现皇子依然保持着一幅温和的笑容，身旁的哈耶尔与主人的表情有些类似，但多出一份幸灾乐祸。
从理性角度而言，他可以不顾一些厌恶感选择安东尼，但又有一些事情必须要考虑。
刚才见到娜塔莉时的迷茫感觉，让杜克清楚知道，何塞斯对他的影响并未消失。
那么驱逐邪神之前的诅咒，就很值得考虑。
永远无法找到正确的道路……
如果选安东尼，就意味着是一条正确的路，反而行之错误便是选娜塔莉……
但之中又存在一个问题，娜塔莉的生母身份虽是不详，但毋庸置疑乃是皇室后裔，与安东尼这个纯血者截然不同。
这便回到最初的起点，不能与巴里特接触，若表象看来是错误的娜塔莉实则正确，从现实意义考虑乃是主动靠近黑日预言。
究竟谁是正确，谁是错误？
激烈回荡的思维，在杜克古井无波的面色下，双眸看向娜塔莉。
她依旧是那副平静冷淡的模样，仿佛这场闹剧于她而言毫无意义。
在见到那淡然的灰色眸子时，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杜克下意识想要按照最为理性的方法，尽可能断绝与巴特克的联系，口头上向安东尼表达赞誉。
可只要心中有所激荡，被他用于强化情绪的傲慢与虔诚便会宣告真相。
傲慢歇斯底里在他脑海中咆哮，这次绝非之前的嫌弃与鄙夷，而是愤怒。
【让愚昧的黑日终焉预言去死吧！去侵略！去破坏所有隔离我与她的事物！没有正确与错误，这正是我该做的！】
杜克摇晃脑袋，意图让傲慢的声音不要影响到思维，可如雷的咆哮声越发响亮。
最终他实在无法忍受，在心中怒吼一声。
【闭嘴，你不过是我衍生出的情绪，不要干扰我的思维！】
【你这个蠢货，如果我是情绪，那你便是情绪的主体，我所说的话乃是你心灵最真实的写照……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