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未见皇上,皇上着实清减了。看来这至尊之位,坐着也不是那么惬意啊。”萧靖神色不动,淡淡地说道。
“十三年......是你!”君王醒过神来,看着这与自己相似的面容,终于认出了萧靖。
“皇上终于认出了微臣,微臣真是不胜荣幸。微臣萧靖,参见皇上。”萧靖冷冷地笑了一声,口中说着参见,手上却没有任何行礼的动作。
“大胆,你不好好地呆在崇元寺中。未经奉诏,竟敢私自入宫!你就不怕寡人降罪吗?”君王见此大怒。
“降罪,如何降罪?臣的母族早就被陛下降罪了。而臣的父族,哈哈,微臣还有父族吗?”萧靖闻言大笑,突然显出了一股往日没有的狂态。
“你......”君王闻言一愣,他仔细地再次打量了下萧靖的面容,过了片刻,脸上渐渐露出了一股不忍的神色。他的这个长子,长得与他年轻时实在是有七八分相像。父子血脉相连,却被他幽禁在了崇元寺中,这么多年来两人未曾相见一面。
“你今日入宫来见寡人,是有什么话语想同孤说吗?”片刻过后,君王缓缓问道,话语间竟然带着几分少见的柔和。
“我想说什么?难道皇上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萧靖眼睛直直地盯着君王说道:“当年我还在宫中的时候就想替我母亲问您一句,柳家究竟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过错,触怒了陛下,竟惹来这滔天的大祸?只可惜直至我离宫的那一日,陛下都没有召见过我一次。”
“放肆!”君王万没想到萧靖竟然如此直言逼问,此事本就是他多年来的心疾,不由得恼羞成怒,心中的那些许愧疚和怜惜顿时一扫而空,开口训斥道:“谁教你如此与君父说话的?你心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柳氏一族那是咎由自取!仗着些许昔日辅佐寡人登基的功劳,多年来行事不知进退。在朝堂上借着为了大燕和寡人的名义,屡屡与寡人顶撞,逼着寡人去推行他们提出的那些所谓的德政,以此来笼络人心。”
“而私底下更时时在寡人面前称赞你的聪慧,多次暗中示意寡人早日立你为储君。当时寡人方才登基数年,春秋鼎盛,他们这是安的什么心?他们当年是想相助寡人登上皇位,还是想借此早日扶植一个有柳家血脉的皇子?”
帝王想起当日之事,越说越是气愤,说到激动处,不由得血冲脑门,满脸的赤红之色。
“当年寡人身为皇子,数次亲自登门相请柳家扶植寡人,承诺等孤登基后,一定重用他们一族,这本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
“而柳氏一族竟然以此为要挟,暗中示意寡人娶你母亲为王妃,方才会鼎力相助,寡人无奈之下只好应允。想孤贵为皇子,竟然连自己的婚配都不能做主,岂非奇耻大辱?”
“而你母亲更是善妒。寡人登基后,数次充实后宫。她竟然屡次公然不顾寡人的喜好,招进宫中的嫔妃不是族中与柳家交好,就是相貌平平,她却还妄赞她们书香门第,体贴温婉。”
“笑话,她自己相貌平平,寡人已经委曲求全,封她为皇后。难道还要寡人的整个后宫都是全无颜色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