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修炼此功法有什么隐患不成?他们是故意让你修炼此功来坑害你?可如果寺中居心不良,当初为什么只给你卷轴而不给译本?他们又怎能断定我可以解译此功法?尽管当初我在天禄阁中埋头苦读了数年,可阁中藏书无数,他们又怎能肯定我必定寻到了记载此种文字的典籍?”柳青姑姑担忧地说道。
“当时我方才十岁,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资质不错的后生小辈。要说寺中如果对我有什么忌惮想要加害,直接下手即可。何须用什么计谋,多此一举?姑姑且请宽心,我修炼了此功法八年,从未发觉有何不妥。何况我毕竟是萧家子孙,除非我有损族中利益,否则他们也断不会轻易起心加害。”萧靖宽慰道。
“更何况他们绝对猜想不到姑姑你竟然知晓此种上古文字。我想更大的可能是此功法定然藏有什么秘密,以至于多年来无人练成。他们绝想不到我竟然修炼成了此功。”萧靖接着说道。
“照你这么一说,此事还真是越发显得诡异。靖儿,此功法的威力真有你说的这么惊人?”柳青姑姑问道。
萧靖微微一笑,随手拿起身旁桌子上用来捣药的石杵,运起功法双掌轻轻一搓,只见石杵毫无声响地变成了如同白面一般的细腻粉末。柳青姑姑一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惊讶的神色。
“也幸亏当初姑姑见事英明,反复叮嘱切勿让人知晓我修炼了此功法。先不提此功法的可怕威力,就光凭修成前几层后可以速成碎玉劲。如让族中人知晓此事,恐怕我二人今生再无宁日。”萧靖肃然道。
“靖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一定要牢记在心。当初若非那伪君子觊觎我柳家在朝中的势力,求娶了你母亲,哄骗着柳家以全族之力助他登上帝位。柳家又怎会有此灭门之祸?”柳青姑姑一想到此终生恨事,不由得又咬牙切齿了起来。
“靖儿一定牢记在心。姑姑,靖儿明日一早就随镇远侯下山了。快则数月,慢则年许必定就能回来。您一人在此,多多保重。如有什么要事,可让驿站给镇远侯送信转交给我。您教我的那些阅读暗信的方法我都记牢了。”萧靖见时辰已晚,就向姑姑告别道。
“好,靖儿,此次是你第一次孤身下山。姑姑我也不多言了,牢记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别忘了我平时的叮嘱。”姑姑纵然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地说道。
两人又依依惜别了一番,互道珍重。萧靖随即郑重向姑姑行了个大礼,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山门迎客殿中,镇远侯正带着一干随从在此静坐等待。他虽是朝中权贵,但在崇元寺中,自然也不敢轻易喧哗。
昨日黄昏时,方丈召见了他,告知他寺中的决议和萧靖练成了碎玉劲第一品之事,他自然大吃一惊。作为定南王亲信,他又如何不知当年朝中的那场巨变的始末。惊闻此事,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
镇远侯正坐着发呆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他闻声望去,只见两名知客僧正领着一个布衣青年往殿中走来。定睛一看,只见此青年英气勃勃,面容竟然与当今圣上年轻时有七八分相像,而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更是让人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