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毫不退让,瞪着眼睛说:“我说捡起来,吃了!”
旁边刚才怂恿刘洁莹吃折耳根的男同事,愤然站起来,猛地推了男子一把:“不就一根折耳根吗?你要吃你吃啊!欺负女同志你算什么本事?”
他这一推,那男子瞬间满脸涨红,把背后的枪往前一扯,把枪口对着众人。
气氛瞬间凝固,周围人都被这一幕惊得呆住。
其他桌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冲突,司机和民兵丢下碗筷都围过来。
端菜出来的人看到这一幕,也赶紧去回去叫人,车队其他人也都朝着这边聚拢。
男人端着枪,有些歇斯底里:“我说,捡起来,吃掉!”
刘洁莹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夺眶而出,纺织厂的人都气得想动手,但人生地不熟,对方还有枪,再加上司机之前的警告,他们也不敢真的不管不顾闹起来,只能将刘洁莹护在身后。
民兵赶忙上前挡在她们面前,卢司机也挡在前面,劝道:“覃小哥,覃小哥,放下抢,有话好说,现在是新社会!”
寨子里的人这时也出来了,见到这一幕也都惊愕不已。
一个中年人慌忙开口:“覃代满,赶紧把枪放下,你竟敢偷跑出来!”
众人见寨子的人出面,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而其他吃饭的乘客已经飞奔上车,催着司机赶紧开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覃代满依然紧握着枪,脸色却变得更加凶狠,让人不敢轻易接近。一时间,气氛异常紧张,所有人都担心会刺激到他。
郑司机在旁边解释着:“这小哥有癔症,平时还好好的,就是见不得人浪费粮食,一见到就犯病,只要老实把掉的食物吃掉就没事,别慌别慌。”
他对这个寨子比较熟,平时开车经常走,这人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
他走到桌子边,捡起那根折耳根,走到覃代满面前,安抚道:“你看,我这就把它吃掉。”
然而,就在郑司机准备把折耳根送进嘴里的时候,一双手突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回头一看,正是他车上那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孩儿,此刻她用力拉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手纹丝不动,一点都动弹不得。
她微微摇头:“脏了的东西,吃了要是闹肚子,一会儿还怎么开车?”
说完,她放开手,又推开前面的民兵和卢司机,站在覃代满面前。
与此同时,白义桉已经悄无声息地绕到了覃代满的背后。
“同志,珍惜粮食的初衷是对的,但是掉一根折耳根就要被枪指着,实在是太过了!你手里的枪应该对着敌人和豺狼,而不是人民群众,我让她给你道个歉,你放下枪,可以吗?”
赫知灵语速不快不慢,就像春风一样柔和,极力安抚眼前人的情绪。
“必须吃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颤抖。
赫知灵注意到他双眼布满血丝,瞳孔却有些散大,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生气都很难气到这种程度,赫知灵都要以为他立刻就会爆体而亡了。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咱们谈判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