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知灵一个眼神,白义桉迅速在覃代满肩上一按,覃代满只觉一阵酥麻,他手中的猎枪被赫知灵轻松夺走。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白义桉已将覃代满牢牢制住。赫知灵手中紧握着那把猎枪,神情冷静。
寨子的人赶紧拿绳子把覃代满绑起来,往寨子里拖,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还有人嚷着要报公安。
赫知灵把枪递给白义桉,白义桉检查了一下才说道:“没装火药,他这一枪打不出来。”
那中年男人应该是主事的,很是过意不去,满脸歉意地向大家鞠躬。
“诸位,实在是对不住,我是这个覃家寨的大队长,这覃代满偷了他爷爷的猎枪,吓到了大家,他脑子不清醒,我替他给大家道歉。”
“是这位女同志受到了惊吓,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刚才那个为她说话的同事站出来说道。
大家把吓坏的刘洁莹扶起来,她的脸色苍白,显然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枪吓得不轻。
大队长解释道:“姑娘不好意思,我这表侄脑袋受过伤,这才变得如此暴戾极端。”
刘洁莹只是微微啜泣,赫知灵让人把她带到一边坐下,她回头和白义桉说道:“那人的气来得莫名其妙,再这样暴怒的情况下,瞳孔竟然是扩散的,他脑子确实像有病。”
白义桉点点头,转头问大队长:“他都这样了,还会玩枪?我看他端枪的姿势像是受过训练。”
大队长叹了口气,回忆起三年前的那场灾难,声音低沉而沉重:“哎,他以前是我们的民兵队长,打猎也是一把好手,平时就在一片维持秩序,他妈就在这边打杂。”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着。
“那时候我们寨子还收留过路司机休息,有一天,突然有一伙年轻人开着车路过这里,由于天色渐晚,代满他妈把他们带回去了,那些人给了钱,要了一桌子菜,吃到最后也没吃完,他妈妈就把剩下的菜端进厨房,准备热一热给自家人吃。”
说到这里,大队长的声音有些激动,寨子里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了悲愤的神色。
“就这事被那几个人知道了,就制止了他。其中一个看着挺斯文的年轻人说,他吃过的东西被一个农村妇人吃,他觉得恶心。”
“代满他妈就回了两句既然不想让别人吃,他们就不应该这么浪费,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了那人的逆鳞,他的同伴把整个桌子掀了,把所有剩菜倒在地上,逼着她全部吃了。”
“我去!这也太不是人了,那婶子真的吃了?”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出声道。
大队长叹了口气:“代满回来发现了,就出言阻止,没想到被几个人按着他打了一顿,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妈妈把地上所有菜都吃了!他妈……后来自己跳河里淹死了。”
众人听了这事儿,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无耻!”
“太可怕了,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大队长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寨子再不收人留宿,也不允许外来人进寨,自从那次代满头上受了伤,整个人就变了,见到人浪费粮食,或者把菜掉到地上,就暴怒,非要让人吃下去!他平时一直是被关在屋子里的,但他力气大,有时候也会逃出来。”
众人听了这话,也都说不出什么太过指责的话了。人家确实是精神有问题,除了让他们看好点,还能说啥呢?
白义桉突然问道:“他这个病去医院检查过吗?”
“去过,可他在医院大闹特闹,人家医生都不收他,用了些土方子也不见好。”
白义桉沉吟片刻,说道:“我给他看看吧,我是医生。”
因为白义桉的这句话,赫知灵也跟着进了这个覃家寨,寨子的房屋多以木质结构的吊脚楼为主,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呈现出一种古朴而原始的美感。
覃代满被带了回去,直到看到他爷爷,他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又犯病了,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大队长带着白义桉和和指令去的时候,向覃代满的爷爷说明了来意。覃代满又开始有些激动了,直接开口赶人。
他爷爷呵斥了他两句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