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股憋涨感把她叫醒，她摸索着下床，手在青白的月光中摸上书桌、墙壁、门框。
然后是一个热热的东西。
“怎么了？”热热的东西在说话，声音低沉又好听。
“厕所……”
“我带你去。”热热的东西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快点出来，不然会感冒。”
马桶……
冲水？她有冲水吗？没有的话不就是……
“我，我操……”该不会，被看到了吧？他该不会以为她是那种不讲卫生的人吧？！
毕远岚在床上抓狂，双手揪着浅蓝色的被单，以至于进门的云睿露出心疼的表情：“你想把我的被子撕了？”
“……”
她小心地瞟了云睿一眼，仿佛回到了六岁那年打碎爷爷心爱花瓶的时候。
“还晕吗？”
他手里端着一个黑色的马克杯，咖啡的香气四溢，见她盯着看只是微微一笑：“不是给你的。”
“我又没说我要……”
云睿就在床边坐下，安静地喝着咖啡，毕远岚纠结了一会儿才忍不住问：“你早上就喝这个啊？”
“我怕吃太多犯困——这里就一张床。”
“……”
她咬着牙想下床，结果眼前一晕又倒了下去。
宿醉真是要命，头疼了大半天才好，毕远岚不得不继续霸占他的床，就连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的饭都是在他床上吃的。
云睿没事的时候一直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书，非常悠闲自在。
她睡得太久，已经不困了，瞟到他打哈欠时忍不住说：“要不你睡一觉？”
“床被你占了。”
“……”
“那你上来……”话没说完，她就想拔了自己的舌头。
“好啊。”云睿“啪”地合上书，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刻。
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共享体温和呼吸，毕远岚觉得自己又开始晕了。
“云睿……？”
“不叫‘老师’吗？”他侧卧，脸对着她，眼睛却是闭上的。
“哪有跟老师一起睡觉的……”
“那一般得跟什么一起睡？”
云睿即使不笑，眼下也有好看的卧蚕，长长的睫毛洒下一层阴影，慵懒又迷人。
她怎么会觉得这个自大的男人……迷人呢？
“鬼知道。”毕远岚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可他却凑了过来。
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后颈，手臂也环在她腰间：“所以是什么？”
“……你看看你这是老师的样子吗？！”
“你也没把我当老师看啊。”
毕远岚噎住。
云睿只是抱着她就放稳了呼吸，这倒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样大的……”
“只是看起来小而已，其实是一样大的……”
嘴里嘟嘟囔囔的，她总算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把云睿压在身下。
“怎么，抢了我的床，连人也不放过吗？”云睿垂眸看着她解开他胸前纽扣的手，白皙修长，但灵巧而有力，如果拎起拳头就能把他的眼圈打个乌青。
“对啊。”毕远岚红着脸，干脆往下一扯就把纽扣都给扯飞了，让云睿又是一阵心疼。
“你也没把我当学生看吧？哪有对着学生还这样的？”
握住那高高举起的分身，她像是抓住了云睿的把柄，一瞬间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