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束腹和胎膜早破导致的重型胎盘早剥。胎儿重度缺氧已经死了。”
“这里是胎盘。”
“这里是血肿。”
“这里是胎膜。”
萧凤歌茫然地看着她不受控制、自己滑动的手,大脑一片空白,她半句话也没听进去,就只记住了四个字,胎儿死了。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代医学中,唯一的办法,就是送到医院,剖宫产,以及,摘除子宫。”
萧凤歌脑海内的淡漠男声,不带一丝情感地,下了最后通牒。
“我...”
萧凤歌不知道萧清澜听到这些话会是怎样的神态,但她知道肯定这肯定是晴天霹雳。小时候,她从来都是待在小叔叔的庇护下,等待着他发号施令。现在,她自主意识觉醒,开始决定自己的人生。
可她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决定萧清澜的一生吗?对于双性,她就能以危及生命、情况紧急而不打一声招呼,剥夺他当父亲的权利吗?
更何况,那是和他父子连心,在他身体里待了七个月以上的孩子,曾经会动会闹,现在,只余一具冰冷的尸体。
“无论用什么方法,先止血。然后,输我的血,我们血型一致。”
“好。”
“但是至少要800ml,常人一次最多400ml,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我不怕。”
萧凤歌看着瘫软在后座上的萧清澜,还是执起了他的手贴在面颊上。那手没有一点温度,让她脸颊发疼,也没有半点反应,若不是她紧握着,那手就要软绵绵地耷拉下去,可她还是固执地与之十指相扣。
萧清澜阴道流血停止了,花穴那小口处,一片干涸的暗红。萧凤歌感受到有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体内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入萧清澜体内,他的面色不再苍白,冰冷的手也渐渐有了温度,甚至被她抓得痛了,还能小小颤动。
萧凤歌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耳鸣越来越严重,呼吸也越发急促,心跳如擂鼓,她在迷迷糊糊间看见萧清澜焦急地拉着她,喊着她的名字,那唇一张一合,可她却听不见声音。
她啪叽一声,重重摔在了车内的地毯上。
她眼前一片漆黑,而下一秒,场景立换。她看到了矗立在云端的、高大巍峨的黄金宫殿,霞光为那宫殿镀了一层金边。云雾间,有拖着长长金色尾羽的神鸟翩跹而过。雄浑恢弘的钟声从那宫殿里传来,只听着,便让人倍感庄重虔诚。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脑海里只剩下要回到那座宫殿的念头。
而此时,她耳边响起淡漠男声,渺远得仿若自天边来。
“萧清澜还在等你...你要回来。”
萧清澜...萧清澜...她呢喃着这三个字,像是在念什么咒语,脑海里突然涌入了无数画面。
初见、相伴、欢好,再到他狼狈不堪地对她说“只求你,把凤歌还给我”,最后是他浑身冰冷地瘫软在她身下,气息奄奄...
回去...回去...萧清澜还等着她救,她还要把那个噩耗告诉他...
她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宫殿一眼,从云端纵身跃下。
视野再度昏暗一片。
等待萧凤歌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坐在加长轿车的地毯上,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都是五光十色的重影,就像是吃蘑菇中毒了一样。
她感受到身后有个人环抱住了她,冰凉的大腹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腰上,冻的她一个机灵。
萧清澜,萧清澜...救他...
“萧清澜,萧清澜!”
“凤歌我在,我在这呢...不怕...”她感受到身后的萧清澜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在她心口抚揉,还语气温和地回应她。
她回头一看,之见萧清澜赤身裸体,双腿分开,跪在地毯上,肥厚的花唇也和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那怀揣着死胎的大腹压到腿根上,像是一个装满水的口袋系在他的腰上,他似乎对于胎儿死了半分未觉,全部心思都挂在她身上。见她终于醒来了,那蓝紫色眸子都蒙上了水雾。
“我没事,地上凉。”
说罢,萧凤歌便抱起萧清澜,将他放到了座位上,又贴心的拿起他的大氅垫在身下。
她看着萧清澜静静地盯着她,喉头微动,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最后,还是她打破了僵局。她打开萧清澜大腿,惹得他一声惊呼,而后伏跪到萧清澜腿间,将双臂压在他的腿上,托着脸,装作天真无害地看着他。
萧清澜脸上羞红,想要将那朵小花遮蔽起来,现在直挺挺地对着她,真的让他难为情。
“小叔叔如果怀疑我的身份,可以开枪。”
她动作极快地抽走了车内桌上放着的手枪,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以不容违逆的力度,将萧清澜的手指扣上了扳机。
她看到萧清澜神色一变,但还是轻笑一声,将那把枪狠狠地压上了她的眉心。
“说,不要搞花招!”
哇哇哇!这么快就反客为主,你还是怀疑我的身份,哼!萧凤歌心想。你还敢拿枪对着我,准有你好果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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