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面原本想要放纵一个夜晚的两个人,甚至连刚刚脱下来的衣衫都来不及穿上,外面的璟福就已经噔噔蹬地跑了进来。
璟福今馋长春宫皇额娘做的红枣银丝羹馋的紧,因此特意在长春宫用完了晚膳之后才准备回咸福宫去。没想到半路上竟然碰上了赶回长春宫报信的那一群人,璟福一听到是和自己的二姐姐有关的事情,于是便立刻赶了过来,顺便好好看看这宫廷之中的八卦。
璟霜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衣服都顾不上穿了,只是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巴勒布的怀抱里,那种欲哭无泪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然而,璟福平时最看不顺眼的就是璟霜这种动不动就倒在男人怀里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以前她是在自己的皇阿玛怀里,毕竟那是亲生父亲,她也就无话可说了;可现在倒好,她居然直接钻进了巴勒布的怀里,这可是二姐姐的未来夫君。
璟福的双眼瞪得浑圆,像是要凸出来一般,她的身体猛地弹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她的脸色涨得通红,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两个还在床上尚未做出反应的人。此刻的璟福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但由于自己学识有限,无法用更精妙的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感受,否则她肯定会毫不客气地痛斥一番。
"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男女!夫子平日里传授的礼义廉耻,难道你们都当做耳边风了吗?巴勒布,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一个有操守、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如此不堪!难道说,二姐姐身为中宫嫡出,难不成还觉得配不上你?这莫非就是你们科尔沁向我皇阿玛表示的诚意?"
璟福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带颤抖,只是巴勒布看着眼前跟一个小萝卜的姑娘对自己指手画脚,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快活。
巴勒布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紧紧盯着怀中仍不愿离去的璟霜,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在前来此地的途中,他曾仔细观察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的踪迹。而璟霜却主动投怀送抱,如此机会,他自然难以抵挡诱惑,打算放纵自己度过这个晚上。
毕竟,像璟霜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不用负责就可以睡一个晚上,这个机会又有谁会不心动呢?况且,在自己的母族科尔沁,人们对于女子的贞洁并不是特别在意。到时候,只要自己修书一封,请父王和其他族人暗中运作一下,就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影响。
然而,事与愿违,这场偷情不仅未能成功,反而被人当场撞破。巴勒布的眼神变得冷酷无情,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用力将仍然挂在身上的璟霜踹开。此刻的他,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三公主莫怪,我今日是收了二公主的书信才过来的,那信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二公主的不假,我这才按照时间前来赴约。等我进屋的时候,这屋子里头黑漆漆的,我也不知眼前人竟是大公主。我向来不是贪恋女色之辈,如今这般,想必是受了这大公主的算计,恐怕这屋子里也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还请三公主看在我即将与二公主定亲的份上,相信我。”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沉闷的寂静当中似乎都能听到屋内所有人的呼吸声,璟霜的心也随着巴勒布说话的声音逐渐沉到谷底。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微微颤抖着。
随着巴勒布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璟霜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她紧紧咬着嘴唇,试图抑制住内心的悲痛,但那汹涌的泪水却越来越多,如决堤的洪水般无法阻挡。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两手猛地捂住脸庞,泪水从指缝间汩汩流出,顺着脸颊滑落。她的肩膀微微抽搐着,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三妹妹,我自小就对巴勒布情根深种,这么多年对他更是敬重万分。只是如今我也是一时糊涂,想着日后再无半分可能,这才想着顺心而为,日后也好全了自己的这一桩夙愿。我愿意去科尔沁和亲,科尔沁本就民风开放,自然并不介意我是否完璧,还请三妹妹看在你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就当今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璟福模仿着自己母亲每次打人前的准备动作,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然后目光在衣衫不整的璟霜和床上已经整理好着装的巴勒布之间来回打量,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哟,敬重?这就是所谓的敬重吗?都敬重到床上去了啊?皇额娘可从来没有这样教导过身为公主的我们,敬重一个人就要跟他去床上切磋切磋啊?还是这是大姐姐你自以为是的敬重啊?”
巴勒布觉得自己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他和璟霜私下独处有错在先,如果能用丢掉一点面子来平息这件事,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璟霜瞧着处处为难自己的三妹妹,跟床上一点好话都不帮自己说的男人,心里对宫里头的人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反正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自己大不了不要颜面了就是,比起远嫁,自己倒宁愿厚颜无耻留在京城做一个逍遥公主。
到时候时间一长,自己额娘再在皇阿玛跟前吹吹枕边风,自己向来最讨皇阿玛的欢心,想来皇阿玛也不会真的怪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