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和春喜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不想你们看到。”
秦臻递给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起身推开了房门。
二喜到底还是放不下心,他们站在二楼的窗边,贴着窗帘侧耳听外面的动静。
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了清脆的掴面声,春喜回想起刑奴那蒲扇般的大掌,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窜到她的脸上,脸颊都开始痛起来。
花园外面是中区的主干道,常有侍奴来往。听到里面的响动,有几个大胆的奴才透过空窗向里面窥探。
只见三个身形壮硕的男人背对大门站立,其中一人个头稍矮,穿着白色背心,胳膊粗壮,掌肉厚实,应该是主要行刑者。
那位传闻中的秦公子挺着硕大的肚子跪在鹅卵石铺成的地面上,脸上的肉肿起一指多高,显然是刚被狠狠赏了巴掌。那一双眼睛像沾了水的黑葡萄似的,雾雾蒙蒙,看得几个奴才眼睛都直了。
“要不说刑堂里都是粗人,对着这么漂亮一张脸也下得去手。”
另一个说:“你们还下什么注啊,依我看,小姐是不可能再想起他了。”
“我还没玩过怀孕的男人呢,不知道操起来是什么滋味。”
“看他这娇滴滴的狐媚样子,说不定我们以后也能……嘿嘿嘿。”
几个人边偷窥边说着荤话,目不转睛地看完了全程。
掴掌声响过十下后,外面安静了下来。二喜拨开窗帘,从窗缝里往外看,只见花园里的刑罚已经结束,刑奴垂手站在一侧,秦臻则面北而跪,正在谢恩。
“罪奴秦臻敬受领罚,叩谢主子天恩。”
三小姐对秦臻的恩赦,仿佛是一个鲜艳的信标,搅动了南山的一池浑水。
这天,18号别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宜喜从可视电话里看到门口的客人,很是惊讶,他问秦臻:“公子,林今公子在门外,要奴才给他开门吗?”
秦臻也有些奇怪,他点点头,对春喜说:“把我的面纱拿来。”
因为日日受罚,秦臻的双颊一直肿胀难消。有外人在场时,他都会戴上面纱。从楼梯下来,他看到窗外的花园里站着五六个陌生侍奴,想来是陪同林今出行的奴才。
楼下,客人已经被宜喜迎进客厅。他的小腿还没有完全康复,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进来的。
“秦哥……哎呦!”
见到秦臻,林今忘记自己腿还伤着,下意识想站起来。
“小心。”秦臻虚扶了他一把,说道:“贵客临门,屋里来不及收拾,乱糟糟的,失礼了。”
“不不,”对面的男孩有些局促,眼神飘飘忽忽不知往哪里看。“是我来的太突然了。我见今天天气很好,就想出来走走。路过这附近的时候,想起上次的事还没有向你道谢……就、就过来了。”
面纱下的秦臻微微一笑,“前几天阴雨绵绵,难得有这么好的太阳,是该出来走走。”
他问:“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林今小幅度地动了动右腿,“医奴说骨头已经固定住了,只是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一个月的功夫,是得多注意一点。”
林今应下,指了指侍奴手上的盒子,“我……我拿了一些血燕过来,给你放厨房吧?”
秦臻道了声谢,恰巧侍奴端了茶上来,他将茶盏推到林今面前,“今日匆忙,没准备什么东西招待你。这茶是之前小姐赏的,我怕孩子不适应,还没拆封过,你尝尝看。”
林今不太会品茶,但又不想露怯,抿了一口后,努力勾起嘴角,对秦臻说道:“挺好的。”
男孩穿着一件青苹果色的丝质短袖,衣服的左胸上绣着一只白色小狗,身材比起之前丰腴了一些,脸颊红润饱满,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在他的肩膀上,竟然浮起粼粼金光。
春喜惊讶地轻呼出声。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制衣局的‘青玉案’系列吧?”秦臻细看了一下,“掺了钻石和青金石?”
林今没想到秦臻一眼就看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他倒不是故意穿这身衣服来这里,只是上次主子说他穿青色好看,他便整理了一些同色的衣服挂在衣帽间的第一个柜子里,今天出门时就从那里随手拿了一件。
他和秦臻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在伺候小姐时见过几次面。以前落魄的时候,看秦臻总觉得遥不可及,羡慕他被主子抱在怀里,羡慕他有衣服穿,羡慕他能够站着走路。等到他自己拥有了这一切时,便开始患得患失,只觉身在梦中。
为了掩饰尴尬,他又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对面的男人只是看着他微笑,不发一言。林今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人,看着秦臻老神在在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对他说:“秦哥,能让侍奴们都退下吗,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秦臻似乎早就看出他此行藏有猫腻,并不惊讶,他挥退粗使奴婢,又让二喜守在门口,待客厅清空后,才问他:“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男孩俯身向前,拉近了自己和秦臻的距离,他几次张口,话都滚到了嘴边,愣是没说出声。还好秦臻耐性不错,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半分钟,半分钟之后,林今终于下定决心,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音量问道:“秦哥,孩子到底是不是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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