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蹭着耳边而过,披散的黑发被撩动了几缕,她侧身之时不忘回击,打向陈芸腹部的拳头却被她牢牢接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京偲脚步一乱,整个人都被陈芸使用巧劲拉近她的身体,轻而易举就让她给锁住腰部、动弹不得。
“嘿嘿。”陈芸见她抿着唇、因为抽不走被钳制住的手臂而懊恼,克制不住得意起来。
京偲轻哼一声,却是不再往后使劲,反而往前一靠,唇就直接贴在她面颊上。
“京偲姐!”陈芸瞪大双眼,瞬间松懈了力道,便给了京偲逃脱的机会。
“你怎么耍赖啊!”
京偲撩了撩头发,弯起杏眼:“这怎么能算耍赖,对吧张老师?”
一旁的武术指导不由得摇头苦笑。
陈芸擦着被亲到的地方,越擦脸上越是冒热气:“当陪练还要被吃豆腐,真亏。”
“我也只吃你的,知足吧。”京偲掩着唇笑得更欢,就连眉梢都染上笑意。
武术指导是四十岁的男人,长相精悍,她可下不去嘴。
“这几个动作很熟练了,接下来的戏应该没问题。”他将话题拉回来,顿了顿,“不过还是得原本的动作设计来。”
突然的亲吻可不在计划之内,要是真演了,两人都得被任泽越骂。
“好,谢谢张老师。”京偲点头道谢,然后才将目光移到一旁默默站着的男人身上。
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眼神却并不勾人,反而沉静无波如古井,颧骨略高,鼻子挺翘,面部线条十分刚毅。
不做表情便是威压十足,但他却很好地收敛了周身的气息。
他似乎并不与其他人处于同一个季节,身上只套着件黑色的古装戏服,连大衣都不穿。
“之澈。”
一起拍了一个多月的戏,京偲倒是不对他见外,反而十分好奇。
他晚一个月才加入剧组,向来爱搞封闭剧组、对所有人都苛刻至极的任泽越居然什么都没说,甚至似乎没骂过他。
徐之澈除了对戏和拍戏时基本不怎么说话,多数时候都缺乏存在感,但拍戏之时却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演技好到爆炸。
“京偲。”徐之澈点了下头,举起手中的剧本,“可以对戏吗。”
“嗯,这就来。”
拍摄进度比想象中要快许多,虽然任泽越的骂声就没停过,但在古镇的取景已经接近尾声。
和徐之澈对戏相当轻松,只不过京偲不敢对他耍赖,老老实实地将武术指导的动作都给练熟,直到导演助理跑过来通知准备。
补完妆,两人站上渡头,风一吹便衣袂飘飘,看着唯美实则冻人。周遭的柳树似乎都褪了色,脚底下的木板让风雨碾了又碾,残破感让底下泛起波浪的河流显得愈发危险。
京偲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强忍着裹紧袖子的冲动,任凭冷风从领口袖口灌入。
面庞苍白如纸,涂上了血浆的唇更显得艳丽诡异,她微微勾唇,清纯的眉眼间夹带着冷冽和嘲讽,已然进入了状态。纤瘦的身躯虽然被宽大的兰色戏服裹着,但风一吹布料便贴紧腰身,勾勒出柔弱的曲线。
对面的徐之澈同样调整了表情,沉稳的神色一转,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桃花眼里却隐隐燃着愤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