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有些为难,“不是,是我自己划伤的。”
“你这伤口看起来可不浅,是练武的时候划的吗?”方晴问道。
“不是。”
“柳风不想说,你们就别追着问了。”万里雪说。
“她不想说,我替她说,官人看上了她,她偏要装什么贞洁烈女,划伤了自己的脸,弄得自己满身是血,说绝不肯给官人当小妾,弄得官人好没面子。”于秋娥说。
“原来是这样。”施文燕看向柳风,很是心疼。
“于娘子,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什么叫装贞洁烈女?”方晴生气地问。
“本来嘛,官人能看上一个丫鬟,就已经是抬举她了,她还拿腔拿调,说什么不做小妾,她以为小妾是想当就能当的,凭她的身份,连小妾都当不上。”
“于娘子,柳风自有她自己的想法,官人看上的人多了,难道个个都要给他做小妾?”万里雪说道。
“我知道,柳风是夫人的丫鬟,自然看不起我们这些做妾的,我只是想要提醒她一下,巧巧在官人房里不是一年两年了,到如今如何?连个小妾都不是,做人呐,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在什么位置上就做什么事,别去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于秋娥说。
“于娘子教训的是,柳风记下了,夫人,这酒凉了,我再去温些酒来。”柳风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方晴一肚子气,“我跟于娘子同为妾,我怎么没觉得做官人的妾有什么好呢?”
“谁让方娘子的肚子不争气,没能给官人生个一儿半女,若是有了孩子,官人待你必定与现在不同。”于秋娥说。
“是,我们都没有于娘子争气,于娘子你多努努力,再给官人多生几个。”方晴赌气说道。
“我年纪大了,怕是没有这个福气了,我看,黄娘子倒是很有希望给官人再添一个大胖小子。”于秋娥笑着说。
“我有病,生不出孩子。”黄鹤语气生硬。
“黄娘子何苦这样咒自己?只要生了孩子,还愁官人不娶你?”
黄鹤简直被她气笑了,“谁要他娶?妻也好妾也好,我都没兴趣。”
“没兴趣?那你住到孙家来干什么?”
“想来我就来了,哪天我想走了,就走。”
于秋娥目瞪口呆,“你果真是妓女做派。”
“于娘子!不要乱说话!”万里雪喝道。
“于娘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妓女做派,不过,拿他的钱,吃住在他家,跟他睡觉,于娘子跟我也没有多大不同,区别不过是,孙少卿是我选的闝客,而于娘子是他圈养起来,只有他能闝的妓女,都是妓女,谁又比谁高贵?”
于秋娥满脸通红,咬紧了牙关,“你是妓女,我可不是!我是官人用花轿抬回家的,不像你,披头散发地被人领进门,没名没份。”
黄鹤嗤笑,“给你一个妾的名份,就能闝你一辈子,多划算啊,我都想娶个妾了。”
“你!”于秋娥手指着黄鹤,气得说不出话来,方晴、戈纤月和施文燕都沉默不语。
“好了,不要吵了。”万里雪说,“今天难得大家一起出门玩,不要说这些了,于娘子,黄娘子,你们各罚一杯。”
柳风端来了刚温的酒,黄鹤给自己倒了一杯,走到于秋娥身边坐下,笑意盈盈举起杯,“我一向敬重于娘子,于娘子生下了小郎君,功高至伟,等小郎君继承了家业,我哪里还能跟于娘子相提并论,还请于娘子原谅我刚才的冒犯,以后让小郎君多关照我一下。”
于秋娥面色僵硬,但也觉得黄鹤说的有道理,自己到底是有依靠的,她黄鹤算得了什么,“黄娘子严重了,刚才是我失言,黄娘子不要放在心上,黄娘子是官人的客人,有官人关照,哪里轮得到允吉呢?”于秋娥倒了酒,和黄鹤共饮了一杯。
黄鹤退回来,施文燕岔开了话题,“这个栗子糕是我们家厨娘的拿手糕点,你尝尝味道如何。”施文燕把一碟子糕点挪到黄鹤跟前。
“又香又甜,口感还很细腻,真是不错。”黄鹤吃了一块又拿起一块。
“就知道你会喜欢,夫人才特意让厨娘准备的。”方晴笑着说。
“嗯?夫人怎么知道我会喜欢?”黄鹤看向万里雪。
万里雪笑了笑,“前几天在我房里,有一盘煮板栗,不都让你一个人吃了吗?”
“那可不,那天撑得连晚饭都吃不下了。”施文燕也笑了。
黄鹤想起来了,“那可以说是我吃过最甜的板栗了。”
方晴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这就是用那个板栗做的,味道自然也不差。”
“这板栗是在哪买的?我要多买点,冬天烤栗子吃。”黄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