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部血肉模糊的伤痕已经奇迹般愈合了,只留下几道淡粉色的生长纹路,脸上粗长的裂痕也已消失不见,但下体的贞操带仍牢牢地钳制在双腿间,略一动弹便引发强烈的酸痛,随后便是漫长的麻痹感。
素问恶狠狠道:“你放心,霍家的小子害你动了凡心,姨母会帮你摆脱他。”
宋灵符眼皮一跳,兀地反握住素问的手,气息虚弱道:“姨母,跟他没关系,此次行动罪责全在孽子,要罚就罚孽子吧。”
素问一下一下抚摸着宋灵符力道贫弱的手,若有所思道:“我到现在都记得,你生于丑时,明明是万籁俱寂的黑夜,自你出生后却忽然天放异彩,晴空打起霹雳来,太史令算出你乃天降的煞星兆座,命犯一千七百道杀戒,是将来颠覆国祚的祸根,他将此事告知了宋惟精,那时我和你母亲被囚禁在深宫里,宫外杨氏九族皆被诛灭,宋惟精装得一心假慈悲,并未将你划入杨氏族中,只作为本朝公主送入金仙观修行,妄图净化你的天生煞命。”
忽而,她嗔笑道:“对于本朝宋氏,你是他们避之不及的煞命,但对于我们前朝杨氏,你可是天府下凡的仙君!”
“神仙无己欲,断念救苍生。”
宋灵符嗫嚅着,与素问一同念出这句刻骨铭心的话语。
宋灵符以前在金仙观时,偷偷养过一只白毛小狗,因为刚好学到“亲舍白云下”的典故,便为它取名为“白云”,寄意思亲。
无人知道,金仙观暗地里其实是杨氏旧部的大本营,里面收容了许多从屠杀中逃出生天的杨家女眷。白日里,师太们向她灌输的复仇言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些人明明与自己沾亲带故,教训起自己来却是毫不手软,她并未觉得自己是复国的救星,反而认为自己是触犯天条被贬下凡尘的堕仙,此生就是历遍苦难的命。
唯有白云,是她当时苦难生命里的一束光。
她从此开始对明日有了期待,会在枯燥乏味的晨昏课上分神思考着今日给白云带什么点心,会在给白云冲洗时被它滑稽躲避的模样逗得开怀大笑,会枕在白云柔软的肚皮上酣然入睡……
直到某一天,师长忽然在一次晚课后叫住自己,领着自己到了后院柴房。
“太真,你过来。”
师长指着劈柴木墩上被五花大绑的白云。
“将它杀了。”
宋灵符还在茫然间,师长便已伸手紧紧包裹住她纤小的手,握住一旁豁刃生锈的斧子狠狠劈了下去。温热的鲜血飞溅到她脸上,混着点点肉沫淌进她嘴巴里,刺痛舌苔,苦不堪言。
但却令她无比兴奋。
她额上忽地爆出刺眼红光,眼鼻喉耳俱流下淅淅沥沥的乌血,师长被吓得手一松,猛地跌坐在地,却见她以一介幼童之身稳稳拎着有她半身高的板斧,面上渐露出扭曲的诡笑,兀地将板斧砸下,将奄奄一息的白云一下一下劈作一滩肉泥,糜烂的内脏夹杂着稀碎的毛皮化在木墩上,仿佛被腰斩的人柱。
师长应是想起了杨氏灭门时的惨状,被吓得魂不附体,可下一秒,宋灵符却抛开了手里血糊刺啦的斧头,娇小的身躯往后一倒,棉花一般跌进了师长的怀中。
“呜呜呜……啊啊啊啊!”
宋灵符蜷起身子掩面痛哭,仿佛方才笑着施虐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师长缓过心神,终于意识到——是神仙显灵了。
她激动地抚拍着宋灵符颤抖的背,语调中是克制不住的欢喜:
“太真,你要记住,神仙无己欲,断念救苍生啊。”
“太真,神仙无己欲,断念救苍生。”
素问从硬榻底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到宋灵符眼前。
“杀了他。”
宋灵符木然地接过了匕首,素问见状欣慰地笑了,仔细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裙,却依旧没有卸下贞操带。宋灵符缓缓起身,步履蹒跚地往房门处走去,被摧残凌虐许久的性器已然失去生机,软塌塌地垂在小铁笼里,随大腿每一次的挪动而摇晃,麻痹之下竟隐隐生出些许瘙痒。
她打开门,却惊愕地发现霍仙令也立于门前正欲开锁。他身子微微前倾,门打开的瞬间恰好与宋灵符碰个照面。
“阿符。”
霍仙令长眉微蹙,望着宋灵符苍白的面容,眼中满是担忧。
“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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