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房平看了看齐家上下,感慨道:“你们倒是与他演得一场好戏,连这五个孩子都能守口如瓶。”
张氏低头道:“官爷,甚么瓶不瓶的,俺只晓得他是一家之主,他让俺干甚么,俺便干甚么了。”
周茫心想,既没听到声响,也没让人看见,那山羊胡老者或许也用了甚么防护之术。
想了这遭,周茫顺手将那张黄色绢子交与李卯,不容置疑地说道:“这绢子与雁荡山之事有莫大关系,你千万要收好。”
李卯便将黄色绢子收在了乾坤一气袋内,拍着胸脯道:“放心,就是俺丢了,这块黄尿布也不能丟。”
孙房平心想县令胡大人既然已将雁荡山之事托与周茫,又提拔他做了河阳县巡检,眼下他收缴一张甚么绢子,便算不得甚么,他一面想一面朝秦步云看去,却见秦步云微微一笑,当即明白对方与自己是相同想法。
更不用说齐三秋一家,满心只想将那雁荡山的事情撇个一干二净,因此这黄色绢子在齐家倒成了个烫手山芋,他们巴不得谁能接手。
这位官爷出手将这张黄色绢子带走,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接着,由齐三秋领路,周茫一行人来到了姚二喜家。
李卯一见姚二喜家里的那条黑狗,便去逗它玩。
周茫如在齐家院子一般,只拿灵瞳一扫,便看到院子西角处残留着黄土相性的灵力,于是便让齐三秋去唤姚二喜。
齐三秋朝院子西角喊了几声,果然一个汉子从土里钻出来,略比齐三秋高壮些,正是同村的姚二喜。
周茫说明了来意,又与姚二喜一番对质之后,发现与齐三秋先前所言并无差别,随后便让李卯收好了姚二喜这里的黄色绢子。
随后之事便简单了许多,周茫一行人将余下一十五家猎户走访了个遍,算上饮马村的齐三秋与姚二喜,不多不少,正是这几年来上雁荡山的那一十七个猎户。
至于那黄色绢子,自是收缴了一十七张。
从最后一家猎户出来时,却见日头缓缓向西而去,三人骑着马,望见不远处正是那雁荡山,此时却也渐渐披上一层黑暗。
李卯双眼迷瞪,早钻入周茫袖子,呼呼大睡。
周茫心下一察,今日为寻访猎户,一行人竟是围着雁荡山兜了一圈。
但据齐三秋所言,上山的除了猎户,另有两位石姓庄主带头,而且自这两位石姓庄主来了,便再也没看见先前那两位姜姓庄主。
不过,从那石老庄主生吞下一枚獐子活胎之后,这两位石庄主也都不见了。
如此一前一后,又是消失了整整四个大活人。
在这前后之间,另有一个笑脸汉子,也正是他一手促成了雁荡山被官府收缴的局面。
想到这点,周茫开口问道:“二位班头,据齐三秋所言,河阳县官府最先出面的是一位笑脸汉子,不知你们是否认识?”
秦步云答道:“贤弟,说来你或是不信,但就在几年前,我等接到县令相公让我们上山接手獐鹿狍的命令时,却不曾见过这甚么笑脸汉子。”
“你们也没见过?”周茫对这笑脸汉子的身份越加好奇起来。
孙房平也连连摇头道:“别说见了,连听也没听过。”
周茫想了想,脑中忽地浮现出一个人来,便笑道:“这笑脸汉子莫不是吴总管?我看他也是常笑的。”
秦步云随即大笑,一阵摆手道:“吴老憨?不不不,绝不可能,他天生一副软绵性子,平日里踩只蚂蚁都要赔个不是,如何做得来那些杀伐之事。”
孙房平也微微笑道:“老憨一向与人厚道,又不像我们这样的有功法在身,若他成了齐三秋说的那个甚么笑脸汉子,我们倒不用成日在外奔走了。”
“我也是随口一说。”周茫也笑了笑,又转头说道:“二位班头,这笑脸汉子的身份有些神秘,怕是只能通过胡大人那里知晓了。”
孙房平摆摆手,道:“周兄弟,县令相公既没说起此人,我们还是不问得好。”
“孙大哥提醒得是,胡大人交际颇广,或许这笑脸汉子只是他的某个朋友。”周茫思绪一转,又道:“但那两位石姓庄主,你与秦大哥应是打过照面的?”
秦步云脸上先是拂过一阵抑制不住的笑意,随后又叹道:“贤弟,这二位庄主与咱们可是老相识了,只是可惜这么两个好人,竟也没了踪影!”
周茫有些不解,孙房平微微笑道:“周兄弟,秦大哥这是想二位石庄主的好酒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听了孙房平这话,周茫心思一动,立马绰住缰绳,抬手一指,“咱们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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