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笑起来更可怕。”云麋皱起了脸。
“是吗?”凌司泽陷入沉思,然后收起假笑无比认真地道,“那我对着镜子多练练。”
说罢,人就转身回了房间。
云麋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有些后悔答应和许言当同伙了,他怎么觉得自家单纯可爱的小儿子好像坏掉了?
算了,明天这炸弹就要回部队了,让他老爸去糟心吧,他这个爸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凌司泽无视了感知到的催眠蝴蝶,关灯躺到床上,熟练地一把捞过凛冬豹玩偶死死地勒在怀里,闭上眼入睡。
透明无色的催眠蝴蝶落到他的头顶,配合着玩偶身上已经淡到几乎闻不到的香味进行最后一天的工作。
只不过这个工作早已注定失败。
......
俞宴一步一步地后退着,他记得凌司泽的基因明明应该是蝴蝶才是,为什么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凶兽呢...
“许言是真实存在的对吗?”凌司泽终于将只在梦境中出现的名字再次说出了口。
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令俞宴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许言当然是存在的啊?为什么凌司泽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回答我。”凌司泽忽然上前了几步,用力地握住了俞宴的手臂,像是在担心他逃跑。
回到部队的凌司泽发现,他老爸凌天擎是真的在非常认真地杜绝自己发现异常,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仓促,一些个大头兵明显还不习惯撒谎,总是露出马脚。
到了最后凌天擎也被这些个兵整无语了,常年身处将位的他也再懒得搞这些弯弯绕绕,干脆和凌司泽坦白了一切,并且用极其严厉的语气命令凌司泽不要再去打扰许言。
打扰?
他的喜欢和爱原来在许言看来只是打扰?
凌司泽表面上平静地答应,但背地里却没有放弃一点,很快他就在前往别的部队驻训时找人打听到了自己曾经调任的部队是哪一支。
然后一休假便来到了这里。
‘筑梦’加冰血夜蝶的‘精神催眠’,强力的效应下凌司泽根本没办法自主回忆起有关于‘许言’的真实,大脑中与他相关的一切都源自于梦。
哪怕他如今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无法想起与真正的许言相关的记忆。
他一直在做梦,梦中的一切也在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他的爱被转嫁到了梦中那个虚幻的‘许言’身上。
若是之前凌司泽对许言的爱是扎根于肥沃土地繁茂盛开的花,那如今,就像是被剪断了根茎丢进虚假大海的花朵,渺小的它正在被逐渐吞没,每一朵浪花对它而言都是海啸。
它终将也变成一场梦。
真到了这一步,恐怕即使真正的许言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将不再爱他。
因为梦这种东西,哪怕你再怎么努力去回忆都是模糊的,甚至一个不经意间就会被彻底遗忘。
这或许才是许言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