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委屈你这个双开门了。”
常泽也进到帐篷里来,他这人一向这样,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
“说什么呢,细狗。
“双开门电冰箱。”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就急了。
“细狗,麻杆儿。”
我向来不愿意讲这种侮辱的词,但对常泽不一样,他是个例外,我俩以前就这样。现在一和他斗嘴,搞得我还真没那么紧张了。
我放下恐惧躺了下去,对方似乎也很快就休息了。不一会儿身边传来常泽平稳的呼吸声,这种安心感让我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做梦了,梦见大学时的旧事,梦见我把可乐不小心洒在被子上,梦见我们一起逃课,也梦见了一起去食堂买饭和老师点名时的窘迫。因为我睡得很沉,靠着常泽睡觉让我有一种背离时间的错愕感。
但不知睡了多久,我居然被冻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思考。奇怪了,刚刚还挺暖和的,怎么突然这么冷呢?而且越来越冷,整个人就像光着身子站在夏天最冷的空调底下,不得已我又往常泽那边挤了挤,接触到他的体温我觉得好多了,但我总觉得身上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们用的这种户外帐篷都是直接铺一层布,再扎在地面上然后垫点东西就睡。我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很硌人。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帐篷下面的沙子和石头。现在这种凉意正是从我身下的地面传来的,我下意识伸手去触摸身下的地面,却并没有感觉到垫布下面的坚硬石块,反倒是摸到一块儿柔软而有棱角的东西在那里突出着,隔着帐篷的底布触感很奇妙。
半梦半醒,我没多想,觉得这手感不错,就是太凉了,我好奇的盘弄起这玩意的形状,隔着薄薄的垫布,去估测这是一块什么样的柔软物体。
然而当我盘明白这形状是什么东西时,我的意识猛的清醒,我坐起来,汗毛倒竖,觉得头皮瞬间就要炸开。
这形状,分明就是一张人脸!
“啊啊啊啊常泽!常泽!有鬼!”
我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尖叫出来,狠狠的摇着旁边还在睡觉的常泽,见他没反应,只能几下子把他掐了起来。
“嘶,你,你踏马的要死啊,疼死我了….”
“你看这,这里…..!”
我快急死了,常泽才迷迷糊糊慢悠悠的坐起来,我又狠狠晃了他几下,他这才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刚刚那个位置。
结果就是刚刚我躺的那块儿一片平整,什么都没有。连我睡过的褶皱都不是很明显。
“你做噩梦就做噩梦,别掐人行不行。”
常泽有点不耐烦,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将手电筒的光往帐篷顶照去。
这一看,我感觉血液瞬间凝固,只见就在我们头顶不远处的棚顶,那帐篷布料浮现出一张清晰的人面!它的眼球和舌头似乎开始疯狂蠕动,望上去是说不出的诡异!
“躲开!”
常泽向我扑了过来!把我整个人按到帐篷一角。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头顶那张脸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这一口血就算隔着帐篷布也喷出去好远!那血滴滴答答的从棚顶落下,滴在下面的白色床单上,无比骇人。
那脸似乎还在蠕动,常泽也完全清醒了,他回过身在背包里翻找什么,突然大喊。
“打火机给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