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那处呆了许久,许久,琴声停止,一切的回忆到此为止,再也没有了他的参与。
当年那个王朝早就衰败,他们的那种行为根本治标不治本。
就像骨子里腐烂的尸骨,装饰得再好看也改变不了,已经是个烂尸的本质。
就像是一棵树,从它的根到疏导组织全都烂透了,用多少营养剂保持绿叶也是无用的。
只需要轻轻的一个力就可以,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的结束所有。
而她,就是那个推力。
他们总以为清者自清,却忘了人言可畏,九十九滴的清水,一滴墨水就染黑了,九十九份的清誉,一份诽谤就全毁了。
历史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她不喜欢他们写的世界,所以只需要比他们强大,便能成为书写历史之人了。
她颠覆了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一个人的倒影。
他当年走的匆忙,她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恨意。
那一天她杀了多少人,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座城白雪,至今未曾化过,血腥味粘稠,天地唯有上下一白。
后来,她更恨了,恨旁人,恨世界,但更恨当年无能为力的她自己。
再后来,她踏破位面三千,再没寻到过能像容祈一般的人。
容祈是不一样的,这宇宙再如何浩大,时间长河再如何川流不息,也只会有这么一个他,住进了这么一个小姑娘的心中。
容霜殿。
谷源在殿外踱步,身着白衣:“陛下,她可说过去哪儿了?”
回话的人一身玄衣,战甲披身,手握利剑,踏着战靴,眉目间有久经沙场的戾气:“陛下她只是说出去,没说多久,也没说去哪。”
“不知他们哪儿来的消息,说陛下不在,以为是个好时机。”
“呵,就等大鱼上钩,游戏,才刚刚开始。”谷殊的嘴角轻扬,露出了轻蔑的一笑。
谷源一脸的散漫:“罢了,陛下她随手布的几个阵法,便可以将他们困上许久。”羽扇轻折,毫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走了走了,睡个美容觉,哥,记得装好病号。”
“自是不会为他她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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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位面·一百八十七年前
霜风吹起,将所有人卷及,以小姑娘为中心,白雪蔓延。
“天煞,是天煞。”那些所谓的前辈取出了灵符,一个比一个逃的还快,但是没有用,灵符开始破裂。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强行上阵,取出了剑。
“妖孽,老夫今日必要致你于死地。”
没有任何的底气,但好像喊上了这么一句,就可以赢似的。
“护驾,护驾!”唐嘉烻顾不得享乐,连怀里的美人都一同推开,往后面跑,慌不择路。
让近卫为他形成肉盾以抵住寒流,一座又一座冰雕,皇帝只能死命地往后跑。
平日里只顾着享乐,华服臃肿,逃得极慢。
“一群酒囊饭桶,朕养你们有何……!”
冰雕里,那个人正在破口大骂。
在三千剑羽间,她步步逼近台前溃散的灵光,每一步都显得分外凝重严肃,珍垂地对待看她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