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将一张字条压在桌子上,“钱美娟的地址。”
陆进接过字条,果不其然,是城内最贵的那一片别墅区。他将纸条踹进兜里,转身就往门口走。
他不知道去找钱姨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再不济,大不了就献一次身。
之前决定做鸭子,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换上钱姨最喜欢的那一套深蓝色大敞领的外套,特意做了个后背发型,显得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的成熟和骚包。
他知道钱姨最喜欢的样子,甚至最喜欢听的话。
陆进特意避开门口认真站岗的吕一朵,偷偷摸摸从员工通道溜走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这会让他很难堪。
吕一朵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陆进的人影,正纳着闷,就看到小萨皱着眉,嘴里不停的嘟囔。
“该不会已经在老板那儿把我卖了吧,老板最讨厌我这种多管闲事的人了。”
小萨在休息室门口反复走来走去,来回踱着步,嘴里反复叹气,“哎呀,劝都劝不住,这冲动的驴脾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就等着吃教训吧。哎呀哎呀,烦死了!我到底要不要去帮他啊......好歹兄弟一场......”
吕一朵被他嘟囔的心烦,扭头死死地盯着他:“你叽叽歪歪些什么呢,吵得我头疼。”
小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吕一朵一搅合,突然间一拍脑袋,瞬间豁然开朗。
这不是有吕一朵在嘛。
她和小琅可是肉体相交的关系,而且能一下子拿出五十万的也绝非普通人。
“嘿嘿嘿,一朵啊!”
小萨冲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撒着娇。
吕一朵满脸嫌弃,将头瞥向一边,使劲拽着他的手往下捋,“我可不想包你的夜,别在我这打心思。”
“哎呀,你要是能包我,我给你打半折,但是现在不是这个事情,我是想让你帮忙救急的。”
“救什么急?你,你你你先松手!”
小萨将手往下松,左右摇着她的手撒娇,“还不是上次钱姨的那个事情嘛,虽然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和小琅认识了这么多年,我看不得他受欺负。”
“怎么了?”
“小琅他去找钱姨了......”
“找她做什么?她又来捣乱了?”
“昂,还不是上次的那个事情闹的,毕竟钱姨在这个市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上次在会所里丢了脸,照她那副小心眼的性子,小琅肯定有苦头吃了。”
吕一朵算是听明白了,钱姨故意使了绊子,要让陆进在会所里待不下去,除非让他拉下脸来去求她。
作为一个初夜都可以留到现在的男人,他的决心和底线呢?怎么就这么没骨气,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去求钱姨?
吕一朵咬着后糟牙,当时让钱姨下不来台的有她一部分的原因,现如今却要陆进去承担所有的后果。
她这脾气越想越气,脱了身上的保安服外衣,喘着气撞开办公室的门,将手上的衣服扔在了沈文乐的办公桌上。
任由对面位置上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浸湿着她的保安服外套的一角。
“舅舅,是你逼他去的啊!”
“谁是你舅舅,在会所里工作呢,别没大没小的!”
“是你先不做人的,要送礼送礼,要赔钱赔钱,一个钱美娟你还解决不了了?谁让你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碰他。”
“呦,他是你谁啊,他好歹还是我公司的员工呢,凭什么你能碰,我就不能碰了?”沈文乐将手边已经见底的咖啡一饮而尽,举着空杯子向她示意,“续杯。”
“我...我就是能碰,续你的头啊,跟你说正经的!”
“祸也是你闯的,难不成还得我来给你们俩擦屁股?吕一朵,你也真够大胆的,在我的会所里搞出这种事情,让你爸知道,看他不给你的腿打断!”
“你先别提我爸。”吕一朵见硬招没用,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撒起了娇。“我的亲舅舅,你平时对我最好了,你帮帮我呗?”
“不帮。”沈文乐斩钉截铁的应和道,“你是跟你爸打赌输了才来我这历练的,啊呸,说的好听是历练,实际上就是来我这混死等死来了。既然是工作,就给我好好干,别给我摆臭脸,这件事让小琅自己去解决。”
“他还能怎么解决,他要是一开始能解决,也不至于按包厢内的报警电话,忍气吞声被欺负到现在了。”
“那也得他自己处理,多大年纪的人了,作为会所的头牌鸭子,就要有做鸭子的觉悟!”
“你!......”吕一朵气急了,转身就要往外冲。
沈文乐及时叫住了她,“等等。”
“?”吕一朵转过头。
“再给我倒杯咖啡,我的好外甥女。”
还以为叫住她会是事情有转机,她回身白了他一眼,狠狠的将门一甩给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