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失声惊呼。
酒楼内瞬间陷入混乱。
“天哪!这可是要人性命的事!”
“快逃啊!”
连不良帅戎业的双腿都在颤抖。
糟了!诈尸了!
此生首度相见,太过惊人震撼!
他也缓缓向后撤步,方向直指酒楼的正门。
“何言诈尸?尔等能否稍安勿躁,须知那分明是个气血旺盛的大活人!”
张家圣气势如虹地坐镇在酒楼的唯一出路前,全然不惧蜂拥而来的人群可能会将他撞倒,甚至踏过他的身体逃逸而出。
如此一番解释后,身为冥城管束者的戎业凭借丰富的阅历首先恢复了冷静。他一声断喝,使得酒楼之内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众人的面色仍旧苍白如纸,腿肚不住颤抖。
张家圣离开椅座,步步逼近卢布单。
卢布单不禁后退,生怕再次遭受张家圣的痛击——那一拳就能砸烂嘴唇,两拳更是足以致命。
卢克宁仍在咳喘不止,待咳嗽停歇抬头之际,只见卢布单已被一掌推开,面如土色,不敢言语半分。张家圣的目光犹如审视弱小妖兽般犀利,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卢克宁心中一片冰凉,只听张家圣嘲讽道:“世间竟真有传说中的假死丹,今日我算是开了眼界。”
“真没想到,今日本县伯大人还能领教此种奇术。”
卢克宁震惊不已,瞪圆双眼问道:“你怎会知晓此事?”
张家圣起身仰天长笑三声,四周之人皆听得真切。
“假死丹?”
“原来并未真正死去,竟是这般愚弄于我等!”
“胡闹!分明是对着县伯大人而来,意图陷害!”
“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如此陷害于人?”
卢克宁面色发青,暗自叫苦:原以为只需沉睡一场,醒来便可看到那位万年县伯身败名裂,哪想如今剧情反转至此,竟然露馅了。
面对众人群起而指责的眼神,卢布单急中生智,大声喊道:“实属迫不得已之举!万年县伯欲图独占红薯资源以谋私利,我等苦谏无果,唯有出此下策!”
卢克宁刚刚清醒过来,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随声附和卢布单的说法。
“没错!就是如此!”
人群中议论纷纷。
“此话当真?”
“难辨真假,或许确有其事,或许纯属捏造。”
“那你这般说得又是何意?”
“……”
张家圣拍手赞许:“为保大唐黎民福祉,尔等即便诬陷我也算得上情非得已,实在令人钦佩!”
众人未曾料到万年县伯会有如此反应,显然是承认了自己的私心。欲借红薯谋取私利而不惠泽百姓之真相暴露无疑,顿时引来了一片对卢布单等人行为的赞赏之声。
然而,张寂却皱起了眉头,暗自思量:自家儿子绝不会如此愚蠢地亲手挖坑把自己埋了。若激起民愤,群情汹涌之下,自己难免落得个悲惨下场。
就在这一瞬间,张家圣雷霆一吼:“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坦白承认吗?”
坦白认罪?
冥城管束者戎业撇了撇嘴,心知对方背靠范阳卢氏这棵大树,怎可能轻易认罪?
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此时,张家圣转头对戎业言道:“此事可上报大理寺审理。”
大理寺……
戎业心中暗自称奇,此事若上报给天一门,恐怕局面将难以收拾。
张家圣淡然留话之后,便不再理会他,反而目光锁定了面前的卢布单与卢克宁二人,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之意。
接着,他突然向围聚在此地的修炼者发问:
“列位仙友,假使朝廷此刻展示出灵薯给你们,你们是否有胆魄去栽种?”
众修士立刻答道:“有胆——”
张家圣再问:“倘若灵薯亩产未能达到三百斤灵谷,甚至颗粒无收呢?”
“你们是否还会继续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