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对着地上不停的咳,那粒米饭差点呛肺里。
夜开先崔氏一步有动作,却在动脚之后又缩了回去,看着崔氏跑到项瓷身边,替她拍背部:“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项瓷摇头摆摆手:“吃急了点。”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就听到爷爷的低喝声:“你老子还没死呢,就敢拍桌子上,活腻歪了你。”
项瓷悄悄回头,就看到项仁永,梗着脖子无声抗议。
她赶紧拉着崔氏回到座位上,哦霍,三叔要闹起来了。
项仁永的喉咙肿的发不出声,却倔强的指着自己的脖子和白春桃控诉。
项瓷都可以做翻译了:她昨晚上勒我脖子,我脖子都肿的发不声来。
她欺负我,你们没看到吗?
你们怎么还对她这么好,我生气了。
项老爷子轻飘飘的看了眼这个儿子:“哑巴了也挺好,比会说话的你顺眼多了。”
项仁永很生气,受欺负的是他,为什么不帮他出头,他才是这个家的儿子,不是那个女人。
项瓷一脸八卦的朝白春桃望去。
好家伙,这个新三婶牛逼啊,三叔发火和爷爷杠上了,她这个当事人,却一脸悠闲的吃饭,好似这场叛变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哑巴儿子我可以认,冲老子发火的儿子,我不认。”
“大州,请家法!”
项仁州没有一丝犹豫的把家里藤条拿出来,恭敬的递到自家老子手里。
然后和大弟弟很乖巧的,把张着嘴喊冤却发不出声的小弟弟按在项信松放好的板凳上。
动作熟练的让项瓷张着小嘴,兴奋的直扣小手手。
项老爷子习惯的咬着没放烟丝的烟斗,一手背后,一手执藤条,走到项仁永身边。
啪的一藤条打下去,痛的项仁永嘴里发出嗬嗬之声,犹如垂死的丧尸在吼叫。
项瓷也随着这藤条,吓的全身一个激灵。
一只手伸来,覆在她眼睛上,阻止她对行刑的观看。
项瓷刚才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有了警醒,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反而兴奋的很。
她把夜开的手指扒开一条缝,光明正大的偷看被爷爷打的如岸上即将失水的鱼儿一样乱蹦哒的三叔。
再看看白春桃,好家伙,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就连筷子都没放下,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心咯噔一下,项瓷觉得今天晚上又不能睡个好觉了。
项仁永挨了十鞭家法,然后被罚砍柴,爷爷还规定他必须吃完一碗饭。
美其名曰,不想听到三叔到时以没吃饭为由没力气砍不动柴。
项信槿回了学院,项信彬和项信枫回私塾。
项仁州和项仁和跟村里男人们上山打猎。
蝗虫过后,粮食涨价,用粮食来兑换做火炕的方法不可行,田地里一片祥和,他们就趁着这个时机,去上山打猎。
妇人们结伴成群挖野菜,寻找一切可吃的食物。
丫头小子们也是爬树摘果子,下河摸鱼抓青蛙。
老头子们在田地里看护他们的救命粮食,老婆子们在家里做酱菜,干菜,缝补冬季衣物。
整个项家村都在努力,都在为后面做准备。
蝗虫过后,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今年不太平,不早早做好准备,饿死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