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留谷母吃了饭再走,但谷母说家里有一大堆事要做,就不留了。
现在这个时期,确实是要争分夺秒。
严氏也没有留她,提了一个篮子给她,这是回礼。
她指着篮子里的五个竹筒,对她说道:“这叫花露水,可以解百毒,也可以强身健体,藏好。”
谷母大惊失色,忙用蓝布把篮子盖好:“我知道了。”
严氏这才让把人送出村,回来时问谷氏:“都和你娘说了?”
谷氏眼睛红红的,却笑着说道:“说了,我说我们正在囤东西,我娘回家后会和我爹说的,我爹那人心眼子多,一定会挖地窖囤东西。”
所以刚才,她只说让她娘囤东西,却没有说让挖地窖的事,因为她爹会挖地窖。
严氏点头:“蝗虫前没人信的,现在说这些话,他们是信的。”
蝗虫前正是要收割稻谷时,你说让他们囤物的事,大家只会凉凉的看你一眼。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蝗虫过了,哪怕大家现在重新开始育苗插秧,他们也不会想到,天灾才刚刚开始。
傍晚,项信柏和夜开买了硝石回来,项瓷教全家人制冰,可把家人高兴坏了,把家里的盆和桶都用上,提到自己房里快活。
因着七月是鬼节,不易结婚,所以项仁永和白姑娘的婚期被放在八月初一。
这段时间,项铃医一边养伤,一边教项瓷学医,带着她去山上挖草药。
夜开和项信柏就像两条跟屁虫一般,跟在项瓷身后,也一边学医一边认草药挖草药。
像他们这种常年和刀剑见面的人,跌打损伤都是会点的,不然受伤了,等着别人来,那是很危险的事。
所以学这些东西,也是对自己负责。
项铃医没有去各村走医,那些村子里的病人倒是来项家村看病了。
上门来求医的,脾气都很好,因为是他们有求于人。
脾气不好的也不敢上来求人,也不屑于求人。
一切倒也好,但还是有人不要脸。
钱家村的钱老三就不要脸,居然上门来求医。
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脖子肿的老大,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项瓷看到他时,还以为他被某妖给吸了阳气呢。
项铃医虽然给他看了病,但没有给他花露水,而是给了他普通的药草,让他回家喝着慢慢消肿。
钱老三可是听说项铃医,有一种药,喝下去,十几息间就药到病除的。
听说才一百个铜板。
他到这里来,求的是那个药,哪怕项铃医给他涨价,他也愿意买。
可项铃医不卖,他倒是想发飚,可他看着似笑非笑的项信柏,还有那满脸淡然,实则浑身都冷冽的少年,他就没勇气发飚。
只能拿着药草,灰溜溜的走人。
项瓷忙跟上他,指着钱老三朝三哥告状:“三哥,就是他打了大哥。”
项信柏脖子一扭,拳头掰的发出黄豆般咯嘣响的声音,吓的钱老三拔腿就跑。
“还敢跑!”
项信柏飞起一脚,把钱老三踹了个狗吃屎,打的他哭爹喊娘,说再也不敢了。
然后,他整个人飞起,重重摔在地上,把嘴都给磕出了血,血里带着一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