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仲秋节拜月,都是家人里弄好,她到时坐在那里,吃月饼赏月亮,听长辈们讲吴刚砍树,广寒宫里的玉兔捣药,嫦娥飞长升的故事就好,其它的事不用管。
至于供桌上放的是什么水果,她记的不是很清楚,因为每年的水果都不一样。
所以在听到老太说的拜月一事时,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走了一段路,她才反应过来。
她盯着项婉:“那,还有多少天到八月十五仲秋节?”
项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四十一天。”
项瓷瞳孔陡然瞪大,惊呼出声:“四十一天!”
这也太快了吧?
她以为柚子成熟,怎么着也得到十月底吧,现在八月份就成熟?
这时间太短了,她没有信心让稻谷再成熟一次。
项瓷心不在焉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她还是不甘心,又返回到老太家门口,张了张嘴没喊出声,而是回头问项婉:“我该怎么称呼她?”
“她喊你一声姑姑。”项婉道。
项瓷扶额,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喊自己姑姑,这辈份高的吓人。
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有人在家吗?”
一眼就能看到柚子树下站着的老太的项婉:“……”
老太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来人是项瓷,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哟,是小七姑姑啊,快,进来吧。”
不知怎么称呼的项瓷,婉拒对方的好意,指着院里的柚子树笑道:“刚才听你说,仲秋节时,你家柚子要当贡品,那时候你家的柚子熟了吗?是青色的还是黄色的皮?”
刚才问家里有人吗现在却说刚才听你说……把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的项婉:“……”
老太笑道:“没熟,青色的皮,但是没关系,摘下来放在米堆里催催就熟了。我记得你家没柚子树,是想吃了吗?我现在摘下来给你催催。”
“不不不。”项瓷摇头摆手,“我就是好奇的问问,没别的意思,我先走了。”
还好还好,是没熟的柚子,是青色的皮。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不是秋嫂家的柚子。
她在梦里看到的是秋嫂子家的柚子,不能再去看别人家的柚子,只看她家的就可以,别误导自己。
虚惊一场的项瓷,拍着狂跳的胸口,快步来到秋嫂子家的墙角下,看着那个还在原地的柚子,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一路跟着她的项婉,什么也没说,只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也学着她的样子看柚子。
柚子还是青色的,在这光秃秃的树上,特别显眼,总有种手痒想把它摘下来的冲动。
项瓷打了一下冲动的手背,低喃道:“让你手贱。”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项婉,微微轻叹一口气,这孩子心里的秘密可真多啊。
突然,屋里传来一道哭声,哭声很急很利。
屋里传来焦急的女声:“狗蛋乖,不哭了,好不好?娘,这怎么办啊,狗蛋的手都红成了这样,项铃医给的药也不管用。”
“等项铃医回来咱再找他看看。”这道声音项瓷熟悉,是秋嫂子的声音。
秋嫂子的媳妇刘英,声音都带着哽咽:“那现在怎么办?狗蛋的手又红又肿,哭的还这么厉害,一直喊疼疼疼。”
新媳妇子心总是软的,在看到那么小小的人儿受罪时,手足无措时就会跟着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