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对部落很好奇吧?就带你到类似的地方看看。」
我顺手m0了m0坐着的这颗石头,并浅浅地呼x1。
梦境是某种投S,尽管理智上知道,只要利用点刺激便能欺骗自己的大脑拥有这些感受,但实际T验依然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我本事没那麽大,所以花了点时间才能做出这些的。」他边说边轻轻翻动着虾饼,膨胀的虾饼彼此间碰出略带sU脆的声音。
无论是触感、嗅觉,或是近在咫尺的人,都感觉很真实。
我看了看他,又望向石灶下的火苗,隐隐窜出一GU冲动。
我把手伸往灶下,有清晰的热源发着高温——
「欸欸欸,你g嘛!」他大呼小叫,好像被火烫了的是他一样。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然後站了起来。
他的视线顺着我的动作往上,像是疑惑不解,却又似有着无需言语的明了。
我看见自己的影子逆光覆盖在石灶和大部分的他身上,我想再次触m0什麽,可是双臂却怎麽也不听使唤,只是沉默地垂放在身子两侧。
「你今天话少,真不习惯。」他脸上仍然带着笑意,把炸好的虾饼从锅里捞起来,但只挑了白sE的放在盘子上,其他颜sE都让他扔进一旁的大木碗里,「白sE的sE素应该加b较少吧?」
我耸耸肩:「你觉得都吃这种油炸物了,还在意健不健康吗?」
「哈哈,白sE的数量b较少,所以b较稀有喔?来,快试试。」他眨眨眼,将盘子递给我,上面躺着三块白虾饼。
我看着他,却迟迟不愿意接过那个盘子。
我知道他在说什麽。虽然皮肤并不真的黝黑,他偶尔还是会被人拿汉名里的「皓」字来调侃。
「皓者,洁白、纯粹、明亮、磊落,没什麽不好。」我说着说着,看他一脸yu言又止的表情,才想起自己又犯咬文嚼字的毛病,便改了口。
「咳、之前你看流水席的那个彩sE虾饼,里面白sE通常是最少的,b较稀有跟特别。」
「这样啊?那就好。」他却腼腆笑了笑,「下次我们找一天去吃虾饼?」
「都行吧,你请客的话,悉听尊便。」我笑道。当然,回头我又解释了悉听尊便的意思
「怎麽?不吃嗟来食吗?」他像小孩子那样得意笑着,像要炫耀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用的词汇。
「乱用典故。」我失笑,却沉默了半晌,才照样造句地回答:「你想想那个情境,很难释怀啊。」
「那,大啖美食就对了吧?」他放下拿着筷子的手站起来,上身稍微横过石灶,捞上我退缩的左臂,将盘子搁在我手里。
?「拿好了,我还没结束呢。」他边说边把剩下的三分之二包彩sE塑胶片全部倒进锅里。
明明是低温油炸就可以做的东西,可锅里却依然起了烟,雾蒙蒙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想起一首歌。」他低头继续用筷子拨弄着石灶里的虾饼,「要听吗?」
「好。」
於是他哼着方才的那个旋律,填上属於他语言的词。
我宁静听着,那些关於丰收、平安回家,以及与家人朋友同在之类的内容,他的歌声宛如天籁,缭绕在梦里的这个世界,久久不散。
他学了我的语言,正如我也学了他的。
余音稍歇之前,他开始把灶里的白虾饼继续挑进盘子里,直至曲终。
「我知道……你那时候想要说什麽了。」
在等待的漫长时间里,逐渐失去气力的人,与鲜血一同涌出的话。
不论是当时或现在,那些隐藏的、没有说出来的话。
甚至没能等到救护车来,他就已经断气,我看着柏油路上散落的一地破碎,不知怎的,那些音节也不必刻意去记忆,便烙印在脑海中。
只是在梦里,我从来没想起要问他那是什麽意思。
「这样啊。」
「这是不是我最後一次见你?」我浅浅问着,却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盘子里不多不少,躺着八块白sE的虾饼。
他站起来,有些无奈地笑,却不回答我的问题:「你要放过自己。」
薄薄的烟岚散去,他温和而诚挚地看着我:「生日快乐。」
这天,八年前也成了他的忌日。
他後退几步,似乎准备离去,往他身後、我不熟悉的、梦里也从未深入过的地方而去。
我没能抓住他的手,便想追上去,可是却始终只能隔着那个石灶跟他相望,无论如何却都没有办法前进,彷佛有道隐形而透明的墙横亘着我们之间。
石灶崩落碎裂,在地面划出一道长而深遂的鸿G0u,左右延伸到我视野所及的尽头。
「你现在还不能过来这一边。」他只是摇摇头,笑道:「不过我会有耐心地等你。」
他眨眨眼,举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的一片白虾饼晃了晃:「到时候,就用这个当信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