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犹豫时,忽见一处石块从内里推开,走出来三个高大的汉子,皆头戴铁鸡冠面具,十分小心谨慎,走开好远,才缓缓停下来,站在一棵大树下围成一个圆。三人身着暗红色长袍,极是神秘,如同夜色中的幽影般,让人难以窥见其真面目。
“‘灵尊"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
“人族的鲜血,还是太污秽了,不适合‘灵尊"。只有发下高额的悬赏,让修士进入深海猎取更纯的海妖精血,以供奉‘灵尊"。”
“只得如此。萧老贼的‘灵境"组织被灭,老贼会将注意力从天鸿城移向福城。我们接下来的任何事,都不好展开。”
风铭听那右边一人说罢,心中突地一跳,心道:师父创立“灵境”组织,除了师父外,还有谁能知晓?岂能被人一次团灭?莫不如生擒他们,让他们交代了真相,自己便可回玉虚峰交差。
殳氏父子走来,远远地便朝着三人跪拜,一口一个“上仙”地叩拜,十分虔诚,仿佛是在向上苍祈求庇佑一般。而那三人始终保持着冷漠的神色,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置之不理。
风铭心中暗自忧虑,这些人的身份和意图究竟是什么?殳家父子与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殳镇海,你托我们办的事,已全办妥,你自己进去收尸。”中间那人阴森森地说了句,忽然提高嗓门吼道,“滚!***的下等人!”
殳镇海真的就地打滚,滚到先前被三人推开的那扇石门前站起来,轻轻掀开石门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片阴森的黑暗,充斥着阴冷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恐惧和谜团。
殳镇海一步步走进黑暗之中,身影渐行渐远,仿佛是踏入了一个永远无法回头的深渊。
殳萍萍呆立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无情的恐惧占据了他,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液。
风铭目光闪烁,心中却是无比焦灼。他知道此时任何的动作都可能引起对方的警觉,打草惊蛇,甚至让真相永远被掩埋。他深知,面对剿灭“灵境”组织的势力,需要何等的胆识和决心。这样的势力不可小觑,或许已经积聚足够的力量,暗中与四正分庭抗礼,意图争霸。
天边持续上着云朵,这片树林愈发幽暗,时间似已凝固。每一秒都让人感到无比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压力和不安。
风铭的一颗心如同悬在半空中的铅球,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压抑让他无法呼吸。
另一个心声却坚定地告诉他,“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殳萍萍父子的死活,与风铭没有任何关系,无需承担道德压力。只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就被殳镇海破坏了,殳镇海确是老江湖,在玩弄人心方面,风铭还差得远。
天地间愈发幽暗深沉,狂风肆虐,乌云压顶。树林间,一个碧绿的光束如同星河倾泻,直指好的扇石门,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引导,吸引着无数鬼物蜂拥而至。鬼物潮好似凭空而生,以风铭如今的道行,没有察觉从何处而来。
那三个铁鸡冠面具的人眼见情势危急,不敢有丝毫犹豫,匆匆逃入那扇石门之中,神色间透露出大惊失色的迹象。似乎连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这许多的鬼物。
而此时,风铭则抓紧时机,祭出一张隐身符箓,将殳萍萍带离了鬼物踏过的危险区域。
鬼物大军疯狂冲击那扇石门,仿佛要撕裂大地,毫不留情地冲击着那扇承载着无尽秘密的门扉。
风铭自忖,若无嗜血招魂般的吸引力,没有灵智的鬼物岂能如此狂躁?
树林不远处,风铭所在的西南角,一老一少正注视着这一幕。
小女孩轻声问道:“爷爷,那是什()
么地方?”
她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惊异。
老者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这是滨海之畔的第二序列谷。”
“第二?”小女孩撇嘴道,“序列谷就是序列谷,为什么是第二?”
“第一序列谷,在仙界的嘛,爷爷的先人曾到过那里。”老者认真解释后,好似自言自语地说,“竟然有人开发出了‘第二序列谷"的第一层秘境。看来,这里来了一位高人。”
乌云滚滚而过,雷声轰鸣,狂风好似猛兽愤怒的咆哮声。
石门上方的碧绿光束越发明亮,如同神明之眼注视着这一切。
风铭用神识追查到一老一少的存在,便离开殳萍萍,将自己藏身的更妥当。
殳萍萍此刻看上去像个行尸走肉的人,一双眼睛中泛起奇异的碧芒,与鬼物极相似。
“咦~”老者携着小女孩飘过来,惊叹一声,说道:“此人的‘血巫"血脉觉醒了。这可了不得。没想到,昔年被人族九圣联合剿灭的巫族血脉,至今仍散落在承影界。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不让谁一家独自辉煌。”
风铭听得清楚,心下奇道:“什么‘血巫"血脉?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小女孩眨巴大眼睛,惊奇地问道:“爷爷,什么‘血巫"血脉?是琅環姐姐那样?”
老者微微摇头道:“当然不是。”
老者半回忆半思索地说下去。
上古时代的中期,南方巫族中出了一个女巫,能隔空吸食活物精血。没人知道她的这能耐怎么得来,只知她每隔空吸食一次,身后的“血影”便厚一分。短短十年间,她已是主宰沧海的霸主,杀得其他巫族部落血流成河,无数生灵拜倒在她脚下,任由她残酷奴役。不是没有反抗者,只是相较于反抗所承受的惩罚,任由她残酷奴役简直是一种高级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