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被推开了,一位相貌温和的妇人,应该是钟仁轩的妻子,抱了被子进来:“客人,饿了吧,饭菜马上就好!”
陈正南帮忙接了被子,那妇人便递给他,自己去放置垫被。
陈正南忙道:“伯母,我还不饿,多有打扰了。”
那妇人停下手里的活,上下打量着他,道:“这不算啥,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你且放宽心在这里歇下,要待这雪下得停住了,路上可以行走吧,我看得几天呢。冻住的雪路,骡马容易滑倒伤腿,伤了可是难治。”
陈正南帮着她整理床铺:“实在是叨扰,打扰府上了。”
妇人一笑:“这后生,你是姓何?”
陈正南点头:“晚辈是姓何。”
妇人:你眼下可有二十岁?
陈正南:“晚辈十七虚龄。
妇人点点头:“好,你且休息吧。”她说完推门出去,将门掩上。
陈正南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间,想到自己不知道去往何处,不觉有些发愁。
约半个时辰后,一个婆子推门进来道:“小何,请到正房用饭。”
陈正南道了“多谢。”起身随她一同前往正房。
进了门后,只见八仙桌被从条几案下抬出,上面放了六样各色炒菜,有肉有鱼。
四个桌凳围在四方。
看来,中午有四个人一同用饭,他寻思除了钟老夫妇,应该还有他们儿子,只是奇怪为何到现在没有见到。
谦让一番后,陈正南请钟仁轩坐了主位,自己打横坐了东边。钟仁轩拿了酒瓶、酒盅,倒上酒。
陈正南忙站起来道:多谢老伯,小侄不会用酒,见谅,请你随意。”
他此前也曾在家陪父亲多次用些淡酒,但现在逃亡在外,为了处处小心,便婉拒了钟老的好意。
钟仁轩笑道:“现今天冷,用点酒水暖暖身子正好,但饮得感到酒力才好,正值你这一路累了,下午你更可放心睡个大觉。”
陈正南见对方一番诚意,待自己极热诚,便接过一盅酒道:“老伯厚谊难却,如此,晚上就用这杯酒陪你老人家吧,只是,我只能用此一杯。”
这时,婆子从外面开了门,一位丫鬟从外面捧了一碗汤进来,放在桌中,转身退出,紧接着,一位和陈正南年龄相仿的女孩同她母亲从外面进来,来到桌旁。
钟仁轩道:“这是小女香兰。”
陈正南忙站起来向拱手行礼,那香兰温和淡然一瞥,屈膝给他还了个万福,方才按父亲的安排坐在陈正南对面,她母亲自坐了下首。
陈正南不由得偷偷打量香兰,只见她眉唇间透着一股和善温柔,瓜子脸盘,两颊融融,眼若澄塘,双目晶晶,看上去很是贤惠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