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劳动,就应该有收获。
去年10月种植的大蒜,已经到了收获季节。
牛长山科长晚上值班,没有回市里,与李勃约定,带上科里保存的铁锨和长铲,下班后两人一起到承包的责任田里去收蒜。
大半年时间过去,物是人非。种蒜时,还是付四川副科长主持生产科的工作,那时他还召开科务会,讨论种什么。最后,根据李勃分析出的意见,决定种植大蒜。付科长操心,还负责解决了蒜种的问题。这到了收获季节,科长换了牛长山,地还在生产科名下,就没有付四川什么事了。
牛科长之所以与李勃约定在下班以后收蒜,估计也是为了规避不必要的麻烦。引起个别人的心中不快,即便不发作,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生产科承包了两块地,一块在北办公楼前,一块在锅炉房北面。
办公楼前的地块小,但土质比较好,长在眼前,也时常可以得到浇水灌溉,蒜苗长得水灵灵的,煞是喜欢人。但就是因为长得好,或明或暗,就被人打了注意。今天有人拔两棵,就着从食堂打回的饭菜吃进了肚;明天有人拔一把,配上俩鸡蛋,炒一盘菜,也吃进了肚。还没等到出蒜薹,这片蒜苗就被拔光了。
锅炉房北边的这块蒜地,因为蒜苗长得难看,不招人喜欢,总算保留了下来。现在,蒜秸已经干枯,极少有青叶,品相看上去就让人摇头叹气。真是应了胡大庆那句十分粗俗的俗话“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用铁锨一锨一锨地挖进地里,撅出来的蒜头很小,大都长成了不分瓣的独头蒜。
嫌小?可是本来投入就小,产出怎么会多?地是“白杠”,没上肥料。牛科长接手后,从区检察院劳动服务公司在大后院储存的复合肥里弄了一盆,趁下雨时往地里撒了一些,但这肥料的确有点太“假”,化肥没化,还叫什么化肥?撒下去什么样,捥蒜时还是什么样。土地本身就土质差,紧挨着下水道,砖渣、煤渣、沙石、砖头,乱七八糟,整个冬天又几乎没有雨雪,种子质量也比较差,这种种皆为不利因素,真的能长出大蒜头,除非土地爷显灵。而土地爷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存在于人的幻想之中,现实中不会显灵,就不会长出好蒜来。
过路人见笑,自己看了摇头,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蒜头虽小,聚在一起也不少。辫成两个大蒜辫子,还有一麻包,放在阳台上,也有一大片了,看着就喜欢人。刚种时绝对没有那么多嘛!投资10块钱,把这些蒜头用剪刀铰下来,拿到集市上去卖,30块钱不会少的。种植的收益虽然不高,但还是有的。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蒜得蒜,都是一种收获。
写作投稿得稿费,也应该是一种收获。
李勃坐在办公室,心里懊恼不已,面对鲁迅文学院的函授班作业,愁眉不展,头脑里一堆浆糊,稀里糊涂,理不清一个思路。眼前就放着作业本,小小的一支笔都无法拎动,那篇小说还是不知怎样续写下去,情绪变得萎靡不振。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李勃正在端起水杯喝水,旁边的张天兵接了电话,然后把听筒递给他接听。
“噢,昌主任啊,您找我呀,什么事啊!”李勃打起精神,对着听筒说。
“你的汇款,两元,稿费来了。”听筒里传出昌主任的笑声。
“那太好了,皆大欢喜,我可以买点糖果庆贺庆贺了!”李勃一高兴,也笑起来说。